姜子虚很少来第四峰,当一脚踏上这座常年被地火沟通的炼丹之峰时,他的脸色便有一些难看起来,仿佛极力压制着体内某种使他不太舒服的东西。
这变化极其细微,因此连身侧一边与他谈笑一边引路的扁童心也没有注意到,玉止戈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抽出被他握得发紧的手。
“师兄,这里就是我第四峰的炼丹房,像这种上品的,要一块半赤玉一天,中品的一块,下品的半块。
不知姜师兄和小师弟要租用几日?”
扁童心在一座形似宝塔的阁楼前停下了脚步,这座八角玄黑宝塔上尖下方,通身泛着赤色灵光,塔尖隐匿在浓厚的丹云之中,不时有阵阵丹香从中传出,看上去颇为不凡。
姜子虚拿出身份玉牌,道:“上品天字房,租用十五日。”
扁童心愣了一下才接过那枚玉牌:“姜师兄和小师弟这是要到内门大比才出关了?不知是什么样的丹药,若把握不大不如交给师尊来炼制,若果真因此贻误了内门大比便有些得不偿失了。”
姜子虚含笑道:“不敢劳烦公孙师叔,还是大师兄的地魄丹要紧些。”
扁童心闻言,面上显出一丝复杂的神色,她自然知道公孙想容待姜子虚是隐隐有些敌意与防备的,究其根本其中一部分原因却是由于自己与他交好所致。
一边是亲如生母的师尊,一边是爱慕已久的师兄,姜子虚这样的态度无疑使扁童心十分受伤,匆匆交代几句便转身离开了,浑不见平日的温柔细致。
等进入炼丹塔中,玉止戈才发现里面的空间远比外头看见的要大得多。
二人沿着修砌整齐的黑石台阶一路向下,每一层都有数个房间,越往下房间越少,等到姜子虚手上的身份玉牌发出蒙蒙红光之时,眼前的平台上已然只剩下三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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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子虚将身份玉牌贴在石门上一个巴掌大的凹陷内,掌中灵光催动,那门便嘎吱叫着朝内打开,一股澎湃热气迎面扑来,玉止戈眼疾手快地布下一层寒霜灵气,衣角却仍是被烧破了一些,足见这上品天字房内的地火之威是何等厉害。
姜子虚几乎是咬着牙将玉止戈带进了门内,石门一关上,他便十分不雅观地半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上青纹隐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的玉色的皮肤之下蠢蠢欲动。
“师兄。”
玉止戈摸了摸姜子虚的身体,发现一层内衫都被汗水浸湿了,掌下的肌肉虬结紧绷,姜子虚在拼命压制的东西显然让他十分不好过。
“别看。”
姜子虚的嗓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种近乎铁血的脆弱,时不时有细微的呜咽和低吼从他口中传出。
玉止戈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眼前似乎有一阵强光闪动,这光明亮得他阖着眼皮都能感觉到眼球被刺得酸楚疼痛,一只带着金铁气息的手忽然覆上他的眉眼,这只手很冷,略带一丝兽类的腥气,等那手拿开时,玉止戈却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没那么难过了。
“师......兄?”
眼前的这个,已经不能被称之为完整的人类,它有一头长及脚踝的青金色长发,破碎衣衫里露出的胸膛白皙精壮,覆盖着薄薄的肌肉,自腰部以下却并非是人类的双腿,而是一条足有两三米的青色蛇尾,此时这条蛇尾正一圈一圈地裹在玉止戈周身,尾巴尖儿搭在他大腿上,仿佛十分闲适地不时敲打一下。
姜子虚眯了眯眼,凑近了他,玉止戈低头看清了那双冷漠的青色竖瞳,内心无来由地升起一抹凉意。
姜子虚,是妖。
“你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
变成这样,就闻得更清楚。”
姜子虚缓缓开口,他的声音略带沙哑,却合着某种奇怪的韵律,仿佛长蛇嘶鸣,在这样的静室中便尤其显得丝滑惑人。
玉止戈微微皱了皱眉,姜子虚的蛇尾将他缠得极紧,使他退无可退,这样的情况并不为他所喜,暗自握紧了打神锥,他才淡淡道:“你是谁?”
姜子虚微微勾唇,柔声道:“我只是变了个样子,师弟便认不出我了吗?”
玉止戈漠然道:“你不是他。
你是谁?”
姜子虚听了,便不由笑起来,青色眼瞳中露出几分玩味:“你觉得我是谁?”
玉止戈垂下眼睛,轻声道:“妖物。”
姜子虚嘴角微掀,细长的尾巴尖儿挑起了一些他的衣袖,在玉止戈还没反应过来便把他握在手中的打神锥狠狠地拍飞出去,一团紫色光芒在地上滚动了几下,玉止戈眼瞳微缩,他虽动弹不得,此刻却看得十分清楚,受那看似力道不大的一击,那枚自他得到手后便无往不利的打神锥上竟出现了一丝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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