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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阴阳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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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闻细细打量了碎雪和鬼珠,温和的抬手缓缓伸到碎雪眼前,难得的没见碎雪有见到陌生人的警惕状,圆溜溜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空闻大师。宽大的手掌终于轻轻落在碎雪的头顶,揉了揉他的细软毛:“得天独厚,灵性天成的小家伙!你与佛有缘呢···”语气中很有几分喜爱,却没有贪求的意念。就算如此,沈天歌听了仍是嘴角抽抽,实在是洪荒时这句话太出名了!

    傅云疏也是一把收回手:“嘿!有好的就是‘与佛有缘’?那不是和我道门的缘分更深!认我徒弟玄灵为主,又跟了我四年,你可别想拐走碎雪,你也拐不走!”空闻失笑的摇摇头,看了一眼沈天歌,继续温和的对碎雪说:“能够找到想要跟随、保护的主人是难得的缘分,选择了就要不离不弃,你们的未来不可限量。”碎雪看来真的挺喜欢空闻大师的,欢快的跳了两跳,“吱吱——!”两声回答他的话,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认真的保证会做到的。

    空闻大师不理傅云疏得意的神情,转头对沈天歌笑着解说:“贫僧说的有缘也不是空口白话,此珠怨气之重生平仅见,无时不刻不在引动人的怨、憎、恶、嫉等等情绪,耗神损命可谓恶毒至极,常人皆有趋利避害的本能,畏惧的心思并不奇怪,但心思单一、无惧无怖者,或是信念坚定、八风不动者可免受其害,不过长久接触也会损伤身体。灵猴自然隶属前者,竟少有兽类特有的嗜血躁性,心思纯净至极不受此物影响。”说着又对着碎雪笑笑,“若是人有次心性,何愁佛心不稳?贫僧能不说有缘吗。”

    傅云疏摆摆手:“知道你嘴皮子厉害,坏的都能挑出好的来,好的更是说开了花!你看得出这是什么东西?我可什么都还没说呢!”指了指碎雪爪子中的鬼珠,心中想着是不是找个防辐射类的什么小箱子,把这东西隔绝一下,老让碎雪抓着也不安全。四人已经走到偏远一些的地方,不打扰其他人的工作,空闻摇摇头:“贫僧不知道这具体是什么事物,不过见识过类似的气息,荒坟野宅或大屠杀地域都会有这种阴郁之气弥留,不过贫僧未曾见过如此厉害的。”

    傅云疏闻言叹了口气,将别墅内生的一切诉说了一遍,话语间多有悲悯,这颗鬼珠来历谁都能猜到了,若就这么毁灭情何以堪?空闻大师双手合十微微垂目:“阿弥陀佛!善恶到头终有报,恶者已有恶报,善者却不该不得善终。”双手合拢伸手到碎雪眼前,没有说话但谁都能感到他的虔诚。碎雪转头看看沈天歌,没有得到任何指示,又看了一会儿空闻的眼睛,不骄不躁、没有催促的平静眼神,另一只爪子摸了摸眼前的宽大手掌,干燥温暖!碎雪有些想要上去打打滚,实际上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在稳稳不动的手掌上滚了几下又蹭蹭毛,最终将鬼珠放在了上面,自己则跳到了沈天歌的头顶乖巧的趴着,蹭蹭下巴。沈天歌感知到他传入意识中的讯息“主人,手心好舒服,但我还是最喜欢主人你···”忍不住脸上就露出微笑,“听”到这样一句话能不让她高兴吗?空闻听不到碎雪的话,却能察觉到碎雪在给他珠子后对自己小主人的讨好、卖乖,也不点破,将鬼珠拿在手中:“阿弥陀佛···”一声佛号道尽了所有的悲悯。

    “师傅···”站在一边的殷禄被鬼珠的气息压迫的不由退开几步,有些担心的问,怕如此恐怖的东西危害到师傅的安危。空闻安抚的朝他笑笑,又对着眼中有着一丝几不可见担忧的傅云疏说:“贫僧还要留着这副躯壳去做更多有意义的事,不会随意冒险。”从怀中掏出一个很普通的木头盒子,上面还有淡淡的檀香,是长久浸染带来的香味,已经深入木头本身了。鬼珠放进去后就没有再多的空间了,还好能够严贴密实的盖好,盖好的同时那种让人畏惧的感觉就消失了。傅云疏和沈天歌都很好奇什么材料那么厉害能够这么彻底的隔绝怨气!

    将木盒好好的收入怀中后才解释:“这是我寺历代住持坐化后盛放舍利子的器具,虽不是每一代都会有舍利子,但也历经了五六位住持的舍利子,又长年累月供奉中佛前,其佛性应该可以压制此珠的怨气。”语气平淡的仿佛说的不是那么惊世骇俗的东西。“舍利子?!”傅云疏失声叫道,沈天歌也是嗔目结舌,空闻大师未免也太不拘小节了吧?“你疯了!竟然拿这么重要的东西盛放···你不怕怨气污染了盒子?”傅云疏显得比空闻着急多了。

    “不过是一件器皿,有什么不可以的,放舍利子是放,盛鬼珠就不是盛了?贫僧会将此珠供于案前日夜念经度,直到里面魂魄得到脱,若真被浸染了那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其功德更是大过供奉舍利子,相信诸先人只会欣慰。”空闻诚心诚意的说,脸上的笑容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出家人不打诳语,在场众人都知道空闻大师话中的言外之意。日夜念经度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非大毅力大信念者不可为,其心要诚、其行要正!如此不可捉摸之事又怎么知道有没有效果,又要多少年月才能够完成?真可谓是一项苦差。

    除了沈天歌,傅云疏和殷禄都是对空闻有了解的人,尤其是打了半辈子交道的傅云疏,既然已经下誓言再劝也是没用的,便开玩笑着说:“你要做便做,只一项告诫的,把你自个儿的身体顾好了,内力不是灵丹妙药,一把年纪了就要按着年纪来保养,我还想二十年后再和你比试一场。”相信老和尚不是逞强之人,就像他说的,要留着有用之身做更多的事情。殷禄同样暗暗点头,打定主意要关注师傅的日常起居,自己也跟着一起度,减轻师傅哪怕一丁点儿的负担。

    沈天歌听下来原本心中的打算又有些犹豫了,傅云疏对徒弟的事情向来上心,眼尖的看到了:“玄灵,怎么了?”空闻也注意到她踌躇的眼神,笑着说:“小友有话不妨直说,贫僧有尽绵薄之力处定不推辞。”沈天歌一咬牙,还是直说了:“玄灵作为晚辈,无有敬上反而多有叨扰,很是不该!有一桩事却不得不说,大师已经担下‘鬼珠’如此重担本不该让您再添负担,只是昔日与我有恩情的小姐姐也在这次的灾劫中遇难,与别墅中诸多厉鬼不同的是她的尸身、魂魄不在此处,因此魂魄没有被吸入鬼珠中,至今仍然困在尸身中化作厉鬼不得升···”沈天歌将章欣雅的遭遇说了一遍,她实在不忍欣雅姐在世间游荡无根无萍,至少需要一位得道高僧诚心为其度,否则带着怨气强入轮回只会导致后几世不得善终。

    “此事自当尽力!贫僧只担心解铃还须系铃人,那么女施主的至亲、挚爱需得在场劝慰,以告亡灵,就算如此有何接过贫僧也不敢作保,毕竟贫僧也非*力大神通者,如此奇事也是闻所未闻,以往所以也不过些阴煞之气。”空闻大师没有大包大揽,很直接的就告诉沈天歌没有把握。他没有把握不但表沈天歌毫无办法!转头看向傅云疏:“师尊!是不是向外公要些···”没有说完,但傅云疏已经知道了她未尽之言,不外乎是接住曲家神奇香料的作用,让章欣雅一家可以再见面了却遗憾。

    “我会安排,相信章家夫妇能有这样的机会是不会乱说话的。”傅云疏点点头,这些惊世骇俗的事情是不适合让普通民众知道的,章家夫妇这点儿“识相”肯定会有的,毕竟事关他们的女儿。沈天歌沉默了一下又问:“能让俞叔叔也见上一面吗,我总觉得他的遗憾不比章伯父他们小。”这点儿小事傅云疏自然不会驳徒弟的面子,俞纪纲也算是知情人在多知道一点儿也无所谓,对于保密条例他怕是知道的在场众人都多。

    做好决定后,众人便商定了今天下午就找个地方解决问题,拖得越久厉鬼的怨气也会越重。自然别墅内的一切已经不需要他们在场了,剩下的外公的人手会将他们用的到的资料调查的一清二楚,离开的路上,车后座的沈天歌忍不住回头看渐渐远去的别墅,心头有股怅然,这个夜晚漫长的好像过了好几天,但确实天亮了!她又该回归自己的生活了,直觉告诉她曲家的灭门凶手再次沉寂了,斩断了一只明面上的臂膀,下次再要抓住线索又会是一个漫长的时间。

    准备好一切的时候是下午四点,还是江家密道中的“手术室”,不过密道两头都有警察守着。引魂香是沈枭穹派人直升机送来的,尸体上头的特意交代没人动她,还是和他们走的时候一模一样,章家夫妇是由俞纪纲去医院接来的,密室内如今只有傅云疏、空闻、沈天歌、俞纪纲和章教授夫妇六个人。一直迷迷糊糊的吴佩蓉一看到白布覆盖着的尸体,激动的立刻要扑上去,俞纪纲连忙下大力气拉住她,来时他并没有说明情况,精神状况有问题的吴佩蓉看都没看清楚就能认出章欣雅,不得不说是母女天性,可这样的情状反而更让人难过。

    章教授也恍惚的看着台上的尸体,身边的妻子因为被阻激烈的挣扎、尖叫,狠狠拍打着俞纪纲想要挣开他,目光死死的盯着白布下的躯体,一瞬不瞬!一个错步就想要上前,俞纪纲眼尖的拉住,怎会不知章家夫妇的激荡心情,但不能碰到凶险未明的欣雅尸体,以免造成更大的遗憾。章教授的自控力显然要比妻子强太多,深吸口气镇定情绪,“是···雅儿!你们找到她了···”俞纪纲点点头,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章教授默默抬头,即使紧闭着双眼泪水也控制不住的滑落,在地面上溅起点点水花。良久才低头:“俞警官,我会克制情绪的,让我们见见雅儿吧。”俞纪纲艰难的开口:“章教授,欣雅的尸体情况不是那么简单的,你们可以看,但请千万冷静!再大的疑惑也请听我们的解释,我保证绝不会有半句谎言!”章教授一愣,言外之意是还有什么惊人状况?握紧了拳头,还有什么比和女儿阴阳相隔还难接受的吗?</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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