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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反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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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州乃是通往混元界的必经之道,并非指混元界与崇州相交界,而是在迈过整个崇州旱地之后,有一处绿地被称作天水城,这个地方正是当初封印混元界之处。

    混元界又分为上下两层,杀界与血界,普通妖族都处在上界杀界之中,唯独是嬴氏,被封印于下界血界之处。除了这两界之外,混元中力量紊乱,有自上古下来的多个封印之地,很多都已经不知其名,更不知里面封印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来这里的修者莫不是小心翼翼,只怕行错半步落入那些奇奇怪怪又威力盛大的封印之中。

    不过世上总不乏胆大冒险的人,尽管混元界危险重重,特别是那些根本无解的古老封印,但是这其中也能够博弈出巨大利益。曾经也有过修者从这混元界中带出过上古被封印的古剑,当称绝世神器,羡煞旁人。

    然而对于这三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修者来说,进出混元界就等于在鬼门关前绕一绕。何况他们还要破开血界的封印裂缝,才能进到嬴氏所处之地。

    混元界似乎本身就是一个力量的混沌体,其中不可见天日,总是昏昏暗暗,四周充斥着各种不同的力量压迫进入的修者。

    长远体虚,行得十分艰难,长峰几次看不下去提出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都断然被长远拒绝了。他越是往混元界里面深入,胸腔里那颗心就越是跳动不止,好像从他摔下山崖,到现在才开始真正的要清醒过来,他总是想要再快一点,更早一点看到宗寂。

    “我看还是休息一会儿吧。这个地方力量比较小也比较单一,算的上安全了。”赢尘开口道,“等到了血界,破封印裂缝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还得费好些力量,我们两人都受了重伤,若再不积蓄些力气,恐怕连裂缝都打不开。”

    长远这才点点头,停了下来。他也不愿意去接触长峰的目光,总觉得有些亏欠,背靠着一颗大石碑便坐了下来。

    刚一沾地,长远便觉胸口处一阵寒冰,如瞬间坠入了冰窖。他尚未回过神,从他前襟处立时飞射出一支木箭,那木箭样子极为平常,可是全身却笼罩在一团水蓝色的光芒之中。

    地上的石碑突然涌出一阵黑气,将林长远三人全部笼罩在内。

    长远立刻意识到不好,可是似乎已经迟了。他看不见也听不见,甚至是连感觉都好似被剥夺了,整个人好像置于虚空之中。然而此时,他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却显得极为可笑:完了,也许他再也见不到宗寂了。

    当这个想法从他头脑中一闪而过,长远才惊觉出一阵尴尬。他摸不清这石碑的情况,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遇到了某一种封印,他竭尽全力去回想刚才的一幕幕,只有那支木箭,那支木箭是勉强算是他所熟悉的。

    那箭正是他与宗寂掉落入琼州冰原的山洞所遇之仙器,他一直随身带着。长远镇定下心神,以他目前的状况,连遇到五阶的修者大概都有性命之危,想要靠力来强破目前这状况肯定是行不通,以那支木箭的状况看来,这支仙器倒成了他们死里逃生的法子。

    果然,不待半刻,黑雾之中变出现了点点蓝光,随着那水蓝色光芒的扩大,长远逐渐能够听到看到些东西了。这一遭似乎是有惊无险,长峰与赢尘都没有移动过位置,三个人就是面对面的距离罢了。

    “轰,轰,轰。”巨大的声响在三人耳边绽开,声响中伴着巨大的力量震荡,三个人都同时猛的站了起来。这个地方离血界的封印之处已经很近了,而这声音听起来正像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最紧张的是赢尘,他很快就通过接二连三的剑气声判断出来出事的地方正在血界封印附近。此刻他也顾不得长远与长峰,心道一声不好,拔出佩剑就去斩周遭的黑雾。

    可是那些黑雾不过在剑气之下微微变淡,一旦剑势收回,它们又重新蜂拥而至,团团包围住三人。

    “别动!”长远拉住赢尘道:“这黑雾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攻击性,但是似乎也不那么容易破开。你这样不过是白白浪费力气,先静下来,仔细听,还是能够听到外面的声音。”

    赢尘眉头一动,停了剑势,静坐下来。果然断断续续有声音从外面传进来,随着剑气声慢慢减弱,那些声音就越清楚了。

    “放了他!你这不要脸的老东西。”

    “哼。你们嬴氏造谣污蔑我天光剑门,陷我派于不义再先,现在却想讨回这个偷上我派的小蝼蚁,简直是白日做梦!”这个声音,长远与长峰都算的上有印象,正是天光剑门的长老抚鸣。两人对视一眼,显然都不敢太确定,如何抚鸣竟然直接闯来了嬴氏门口。

    又忽传来一阵哭叫声,像是女人的声音,撕心裂肺,听起来都令人感到痛苦不堪。那女人一边哭,一边叫道:“我求求你,求求你放了他,不要再折磨他了。”

    “你不应该求我,想为你儿子讨性命,求你们嬴氏的族长去吧。”抚鸣嘶哑的声音毫无半点波澜,又接着道:“或者,我们一命换一命,只要你们将那个连是否真正具有嬴氏血脉的都不知道的少主带出来,我就将这个人还给你们。”

    “不要求他。嬴氏与修真界的仇恨不共戴天,你今天放也好,不放也好,都只有死路一条!”

    “哦,那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抚鸣突然大笑起来,道:“早知道那修者妖族共修的经法谣言是你们嬴氏所放,我还奇怪,你们将这矛头指向我天光剑门到底是为了什么?自然不可能是为了这个小蝼蚁,既然不是为了他,那么他的生死又有什么意义?全当是送给我们派的大礼了,剥皮抽筋,总能从中窥见些你们嬴氏力量的秘密吧。”

    “你放了他,我来代替他。”女人几近崩溃的叫道。

    赢尘脸色惨白,他知道在天光剑门手中的那个族人就是同他一起上山的嬴信!那个女人正是他的母亲赢倩。

    他心里生出些恐惧,又有些内疚。这一切都太突然,至嬴氏重出,到底他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的。他也总有着嬴氏族人的骄傲,以为凭借着他们强横的力量,是没有哪个门派,哪个族类敢这样对他们的。只有他们上别的门派叫嚣,只有他们收灭其他的小小族类,不会轮到有别的人胆敢在他们嬴氏的门口拔剑。

    可是族长呢?长老呢?少主呢?他们怎么允许族人受到这样的对待呢?

    长远见赢尘已陷入恍惚之中,遂示意长峰盯住他,而后把那支浮在头顶的木箭拿了下来。包裹着蓝光的木箭非常的温顺,长远一触碰到箭身就感觉刻在上面的那条龙形似乎凸出来了,那些鳞片摸起来极为真实,虽然仍然没有一丝仙气,但木箭中波动的力量却是非常纯净的。它所在的地方,那些黑雾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长远想,只要用这支箭在前面开道,要走出这黑雾想必并不困难。然而,一旦出了黑雾,他们反倒极有可能被天光剑门与嬴氏族人现,那才真是危险了。

    因而,他取下了木箭也没有继续动作,反而继续凝神听着外边的动静。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女人的哭泣声突然止住了,随之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镇定,威严。

    “所为名门大派就是肆意虐杀他人性命,为了追求力量而不择手段,好让我开眼界!”

    “少跟我来这一套,赢垠,老头子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对你的族人说罢。既然你出来了,我也不想多说废话,这个家伙我天光剑门是绝对不会还给你们,你想要讨回去,简单,拿宗寂那小子来换。除此之外,没有第二种选择。”

    嬴垠沉默片刻道:“你想要少主?那是嬴氏宗脉,不单是我,任何一个嬴氏族人都不会让他和你走的。不过话既然说得这么明白了,我亦不遮遮掩掩,我虽然不能放他走,但倘若少主自愿与你离开,那我也绝不会阻止。”

    “族长?!”女人不可置信的惊诧道。

    嬴垠没有回答他,只是往后退了半步,望向背后。宗寂半跨一步从他后面走上前,脸上带着不屑与嘲笑,他用那种让人听起来毛骨悚然的低沉声音对嬴垠道:“你确实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见到对方因为他这句无头无尾的话,半笑起来。宗寂才正眼看向抚鸣与那些天光剑门弟子守着的铁笼里。见方的铁笼中蜷着一个人,他额头眉心中间被开了头骨,留下一个深洞,四肢筋脉尽断,毫无生气。大概是因为某种咒符的关系,其体内的力量仍然在运转,身体因而随着时不时的抽搐。

    宗寂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他身体里又开始燥热起来。指了指铁笼,道:“你今天亲自带他来嬴氏,该不会真的认为你们拿他换我吧?”</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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