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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6章】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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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目光都聚集两名佣兵队长身上。好奇、疑惑、嫉妒、幸灾乐祸。

    没人知道那两只胶管究竟是什么东西。从外观上看,很像是医生联合协会生产强化药剂。不过,这类包装代表物质并不仅仅只有一种。麻醉剂、毒药、抗辐射剂、甚至就连从大便中提炼出来恶心液体,都有可能装其中。

    上位者所谓奖励,并没有字面上看起来那么容易理解。他们或许会出于捉弄心理故意让你服用某种非食物类型物质,甚至利用毒药对手下进行控制。没有绝对把握情况下,谁能肯定,那种神秘红色药液对自己会产生什么样作用?

    两名佣兵队长面色变得很难看。

    强化药剂售价非常昂贵,自己所作所为也许能够得到褒奖,但绝对不会达到这种令人羡慕程度。况且,医生联合协会制造强化药,高只能产生相当于进化人三极改造标准,他们实际变异能力已经超过进化六级,即便服用强化药,也不会有任何效果。

    任城主和李德辉关系不错,他应该清楚这一点。但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阁下,我”

    一名佣兵队长拿起胶管,颇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坐上首罗兰,迟疑着想要拒绝,却意外地发现李德辉和娜琳眼睛里,不约而同流露出鼓励和赞同目光。

    他可以不相信罗兰这个陌生人,却不能不相信李德辉和娜琳。

    想到这里,佣兵队长再无怀疑。他咬了咬牙,高高卷起左手衣袖,轻轻拔下卡胶管表面封闭套,把锐利金属针头用力插入盘凸虬绕血管。活塞推动下,将那些不知名红色液体全部压进自己身体。

    一股强大到难以抗拒力量,即刻如滚水般身体里迅速沸腾。被药剂促发出活性**细胞飞散向四处,不断向佣兵队长神经中枢前进。它们拼命吞噬着旧死亡堆积体,疯狂释放出强大能量进行可怕分裂,当改造了神经中枢之后,其余**细胞才会进行基因层面改动。

    这个过程充满了痛苦,而要将全身上下肌体组织改造完毕,需要长达数天时间,等待生组织取代坏死旧有部分。佣兵队长身体住地抽搐着。时不时发出一阵痛苦低吼。细胞改造过程极度痛苦,强烈旧交替会加剧烈刺激中枢神经系统。

    “噼里啪啦”脆响声中,他身形不断变幻。肌肉也膨胀与萎缩中来回变化。但是佣兵队长丝毫没有感到绝望,而是前所未有震撼与狂喜。

    强大力量,正从身体内部难以遏制迅猛爆发出来,它游走骨胳与肌肉间,充斥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

    “扑嗵”

    他双膝一曲。重重跪倒地,带着毫不掩饰震撼与拜服,用崇敬口气连声颤抖着说:“阁下,我,我,我我将任由您驱使。永不违误”

    改造全面完成,至少还需要几天时间。但是就刚刚过去这几分钟里,他确确感受到力量与身体融合。从进化六级到八级。这个看似遥不可及,也许终生也无法达到目标,竟然实际发生自己身上。

    能力,是末世世界生存根本。

    一级到九级,意味着差异巨大物质待遇。从简单粗面包和清水。到细嫩可口双头牛腰肉和年份久远陈酒,同样是摄取营养满足身体需要。但就实际意义而言,却截然不同。

    卡索迪亚、医生联合协会、黑旗骑士团这些庞大机构没有任何一个能够产生这种堪比神迹效果。再加上娜琳活例,以及真实发生自己身上一切,这一瞬间,罗兰得到不仅仅只是单纯意义上效忠,而是信徒对于神虔诚,以及毫无保留崇拜。

    所有与会者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羡慕和嫉妒**裸写他们脸上,渴求和希冀像毒蛇一样疯狂吞噬着他们意识,撕裂着思维深处那点对卡索迪亚所剩不多忠诚,卢顿家族数十年间建立高大心灵建筑,也随着毫不犹豫抛弃,瞬间倾覆、崩塌。

    罗兰脸上微笑加明显,她淡淡看着众人,意味深长地说:“春晓城将重归于公平、合理,每一个人都有机会。只要愿意,你们都会得到自己应有一切。”

    寒冷风从门廊里呼啸而过,卷起轻微得无法控制自身尘土,也带走残留地面那一点点所剩不多温度。

    中央大楼里有足够空房间,只要派人打扫清理,摆上对应家具,开通电源,立刻就能投入使用。

    虽然隔着五十多米距离,周浩仍然能够看清楚走廊对面那道狭窄而高大房门。由于是四周墙壁遮挡,走廊里黑深深一片,似乎要吞噬所有敢于进入人,只有悬挂天顶两盏白炽灯,散发出勉强能够照亮空间光。

    车队进入春晓城时候,他和那些喜欢热闹,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平民聚集城门附近,打量着那些涂有黑色黑旗标志,数量多到令人恐慌和畏惧车辆。

    他看见了罗兰。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张时刻保留记忆深处,已经成为自己身体一部份,带着阳光般温和微笑脸。

    他清楚地记得是谁给予自己现一切。

    他再也不是任人欺凌“小耗子”,现,人们只会尊敬而献媚地称呼他为“浩哥”,或者“浩老大”

    “嗒嗒嗒嗒”

    清脆高跟鞋敲击地面声音,回荡幽暗深凹走廊内部。周浩身体一震,立刻将本来就很挺拔身躯挺得加笔直了些。目光视及之处,却是娜琳对任何年龄男子都充满无限诱惑力窈窕身影。

    “城主大人等你。”

    深深地吸了口气,周浩只觉得浑身上下忍不住一阵微颤,他机械地迈出僵硬脚步,娜琳带领下,直线走进大门被推开房间。

    罗兰坐办公桌后面,像以前一样面带微笑,目光炯炯地看着有些不知所措他。

    望着那张近咫尺,熟悉无比脸,周浩心里突然有种强烈淤堵。

    他很想大声说点什么。

    想笑。

    也很想哭。

    “他们说有个孩子要见我,我一猜就是你。”

    罗兰声音充满悦耳无比悦耳:“近怎么样,你母亲还好吗?”

    张着嘴,却说不出话,只能机械地点了点头。过了好几分钟,周浩才从近乎窒息错觉中清醒过来,用颤抖声音说:“你我”

    罗兰一直微笑着看着站面前男孩,也完全能够理解他此刻激动心情。

    罗兰从未忘记过周浩。事实上,他一直通过李德辉和娜琳,对这个曾经被叫做“小耗子”男孩进行暗中调查。对方一举一动,甚至平民窟里一切,都清清楚楚记录案。

    末世,是一个残酷,充满死亡和欺诈肮脏世界。

    罗兰不可能看穿每一个人内心,出于义愤,他春晓城中帮助周浩对抗黑帮,并且尚不知道对方全部底细情况下改造体质。这些善举旧时代看来理所当然,但末世世界却有可能引来无数觊觎者窥视。很冒险,可是罗兰却无法改变曾经发生现实。

    李德辉调查报告上写很清楚两年来,周浩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罗兰。即便有人用重金收买,他也一口咬定自己突然变异是因为辐射造成。他忠实地坚守着自己誓言,滴水不漏,让人无从查起。

    和爱情一样,“诚实”这种东西末世世界早已绝迹。为了活下去,为了一块面包,人们连自己亲人都可以出卖,区区一句无足轻重承诺,又能算得了什么?

    “这是一个很不错孩子。”

    报告末尾,李德辉及其罕见地加上了这么一句评语。胖胖地区经理非常懒惰,也从不为任何人作额外评价。但是知道事情前因后果,亲自查阅过所有调查记录之后,连他自己也觉得感慨、惊讶。

    “其实,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一样会去找你。”

    看着满面疑惑周浩,罗兰从椅子上站起,绕过办公桌,微笑着说:“你已经不是孩子,而是一个成年人。”

    夜晚风,很冷。

    骤降气温仿佛要冻结空气中所有尘埃和水份,岩石和土壤默默忍受着这种残酷折磨,房屋顶上破裂毡布被吹得四散翻卷,夜空中不断回响起如同鬼哭般风号,它们城市上空横冲直撞,狠狠撞击着敢于阻挡前路一切东西,撕扯着歪歪倒倒棚屋,无情地夺走屋子里穷困平民仅存热量,并且肆无忌惮地玩弄着一块块从屋子表面被刮起碎布、树枝、干枯草叶。

    罗兰站办公室窗前,背起双手,凝视着脚下。

    虽然与地面隔着数十米高度,仍然能够看见大楼外侧用醒目黄色涂料画出警戒线。用沙袋码成胸垒林立黄线周边,巡逻士兵像黑色蚂蚁一样来回游走,二、三楼层外延平台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根根口径粗大重机枪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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