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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强压下浑身的哆嗦，努力地露出一抹笑容。
只是眼泪伴随着笑容，那样的画面，凄美却诡异。
“疼？”他轻声问了一个字。
她浑身剧烈地打着颤，硬是忍着痛，摇摇头，倔强地看着他。
他不怒不喜，挑起她的脸颊来看了看，表无表情地道，“能说话了么？”
沉欢气的厉害，一只手伸出来，胡乱地把脸上的眼泪抹了去，她身上本来就脏着，这样抹了几下，整张小脸便像是小花猫似的滑稽。
她却丝毫不觉，一时间下巴还疼的厉害，想要说话自然是困难的，只是一双泪眼朦胧的眸子湿漉漉地盯着他。
他一时间竟觉得心下柔软，素日里铁硬的心肠被眼前这个小女孩可怜兮兮的视线盯得瞬间柔肠百转。
他叹一口气，终究被她这样无辜的眼神盯得败下阵来，盯着她的小花脸看了片刻，又伸手去脱她的衣服。
沉欢吓呆了，没了血色的小脸拼命地闪躲。
他也没有不耐烦，一手把她捞回来，戴声道，“不想疼就乖些。”
她还是不服，大大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像是有深仇大恨一样的眼神。
“小楼！”他出声喊了一个名字。
过了片刻，外面便有人敲门。
他没有说让进来，只是戴声吩咐道，“去准备热水来。”
房间里瞬间又恢复了安静，她却愈发的害怕了，眼前的这个男子一句话都不说，便足以让她败下阵来。
过了片刻，便有人敲门进来。
一个青年男子提了热水进来，往澡盆里倒满了热气腾腾的水。
她却还是有些迷糊，缩在角落里呆呆地看着容顾西发呆。
待到下人出去，他却并不着急，只是侧过目光睨了沉欢一眼，又看了一眼澡盆。
沉欢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只是乌溜溜的眼睛却四下里看着，好像随时要瞅了什么地方逃了出去。
只是许久，却终究没有勇气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她也知道，当然不可能。
于是抱住小小的身子，抬头愤恨地看着容顾西。
他就坐在窗前，那里阳光充足。
南窗微微地开了一半，他的一半侧脸印在阳关下，整个人都仿佛被环山了一层光晕。
阳光淡淡的，他长长的睫毛此时羽翼一样的轻轻颤抖着，外面一大片火红色的花竟衬得他的侧脸愈发的魅惑。
她正怔愣间，他却已经回头，看着她呆滞的神情只是微微一笑，大概是已经猜到她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盯着她的眼神安静地看着她。
她根本受不了他这样的目光，虽然安静，心里却被盯得发毛，终究是小孩子，目光垂下来，双手双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抬头的时候却已经看到那人起了身向着她走过来，她吓得心里发慌，眼睫毛像落叶似的扑簌簌的颤抖，再一次抬头的时候，他却已经站到她的面前，半俯下身来。
他墨绿色的军装刺得她的眼睛生生地疼，瞬间那些回忆，蜂拥似的涌进脑海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