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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方刚，你那次被杀时候，穿着一件红色跨栏背心，天那么冷，你为什么会穿那个？”“不瞒你说，我压根就没什么红色跨栏背心，我那天穿是暗蓝色方格底保暖内衣，外面穿是一件藏蓝色羽绒外套。那时候是冬天，又不是夏天，我穿什么跨栏背心啊？”
“你不是体育老师么？是不是喜欢冬泳或者喜欢其他室内体育项目，穿上之后忘了脱掉？”“怎么会呢？我是喜欢游泳，但是，游泳时候，你知道，我们男士也就穿个游泳短裤，穿什么跨栏背心啊，而且，还红色，开什么玩笑啊，那是多少年前装扮了！你别说，我倒记得我爸曾经有件红色跨栏背心，那是我小时候，见我爸穿过，不过，那种背心，又没啥纪念意义，我们家又不留着它，早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那你穿，会不会是你父亲曾经穿那件儿？”“哎呀，怎么可能，那背心早就找不到了。”“那就奇怪了，你身上确穿是件红色跨栏背心，而且，上面还印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扑哧。”那庞方刚差点笑翻了。“那绝对绝是我爸那时候背心，不过，我家肯定没有了，我真是奇怪死了，谁会弄到那种背心给我穿啊？”
“庞方刚，你还记得你死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么？譬如，是谁约了你，做了什么事？”“我记得，那天是我三个牌友儿，我平时工作不忙，没事喜欢打个牌啥。”“你喜欢赌钱？”“赌钱？不不不，我是喜欢玩儿，可是。我爸管我管严，连几角钱赌局他也不让我参加。我爸也是老师，压根让我沾染这些，我吃喝嫖赌啥也不沾，这是我爸禁令。”
雪玲瞪大了眼睛。“可是，我看到，你被人杀死，是因为赌博啊？好像是因为欠了赌债。”“欧阳编辑，对，你是编辑是吧？但也不能这样编故事吧？我怎么可能是欠了赌债？而且那几个人可是我好朋友。我们都是同行，小时候一起学体育，一直到大学毕业。我们都学体育专业，有两个分到了市体育局，有一个和我一样，是一所中学体育老师，他们怎么可能说我欠了赌债。而且，还因为这赌债杀了我？”
“但事实上，他们却都是交代因为你欠了赌债，他们帮人讨债，双方发生了冲突，他们失手把你砍死。而且他们不承认认识你。”“怎么会这样？”庞方刚脸上写满了不解。
“我去问他们。”他踌躇了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似说。“他们都死了。你去哪问？”予可问道。
“死了？他们都死了？那他们为什么杀我啊？而且还搭上他们自己性命。”庞方刚不住用手挠着脑袋，他手指确切说只是一堆指骨，而他头挠之前还是铁青色肌肉。挠过之后却变成了森森骷髅。
看着这恐怖景象，雪玲顿时感到无比恐惧，但是，她强压着自己恐惧情绪，颤声问：“你自己真不知道原因么？你记不起那天发生任何事情了么？譬如说他们为什么把你约到河边？又为什么突然每人手里出现了刀具？”
庞方刚不再挠头。他一下愣了起来，呆呆看着河面。仿佛陷入了对往事回忆中。
“那天，是我自己来河边，那天晚上，我吃完晚饭，因为我爸妈家离这里比较近，孩子又跟媳妇回娘家了，我觉得好不容易轻松一次，干脆自己去遛弯好了，我比较胖，上学时候虽然是短跑冠军，但是，因为这些年不注意锻炼，身体逐渐发福，都跑不起来了。但是我身体底子还是比较好，毕竟有练了那么多年了。”
“也就跑到这块儿，这河边儿上有一个年轻女孩子，穿一身红衣服，打着一把黑伞，背朝着我。当时我也没当回事，不过转念一想，你说不阴天不下雨，打着一把黑伞算怎么回事？但我也没多想，就想人家也没碍咱什么事儿，干脆回家好了。正转身呢，就觉得一只软软华润手搭了我肩膀上，我正想回头，就听她说，大哥，你能帮我找找我电动车么？”
“是方雅婷？”雪玲和予可几乎同时问了出来。“方雅婷是谁？”那庞方刚停止叙述，关切问。“你诱惑冥居呆了那么久，就没人和你说方雅婷是谁么？”予可询问。
“啊，方雅婷，我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那庞方刚仍旧一副不解样子。
“你别管她是谁了，先接着说吧。”予可催促道。“嗯，我听她让我帮忙，就边回头边说，你车子丢哪儿了？也得有个范围吧？你不是让人家小偷给偷了吧？如果是偷了我可找不见。”
“大哥，河里，你帮我捞捞吧。”那姑娘说。这次轮到我气愤了，我只差大骂了。我压抑住火气说：“我不会水，姑娘，而且这大冷天，你让我去河里给你捞电动车，你不是想坑死人吗？”
我边说边扭头，但就那一瞬间，我呆住了，那姑娘那叫一个漂亮，而且，她正脉脉含情看着我呢，那眼睛里满是恳求，我这人吧，就受不了女孩儿给我来软，我会心疼，但是看着那冰冷河水，我只好换了一副口气说：“姑娘，你明天白天请专业人员来帮你捞吧，不过我想请他们捞，光打捞费就老不少，估计都够买辆了。你干脆自己买得了。”
“大哥，这是我男朋友送我订婚礼，找不到多不吉利啊，求您了，您就帮帮我吧。您瞧，我这里有一羽绒服呢，你多穿一件下去，一定不会冷。”
我那个恼啊，心想怪不得不下雨不阴天，大黑天里打把大黑伞，估计就一神经病，连冬天下水必须脱衣服，不然水里会是负担基本原理就不知道。
我就想抓紧离开了，长再漂亮再楚楚动人，也和我没啥关系，虽然我对美女都有些天生恻隐之心，喜欢怜香惜玉，但是这代价太大了，我得抓紧溜。
于是我说：“姑娘，这样吧，我明天来给你捞，我一定给你找到，我明天带工具来，我有潜水衣，至少不会这样下去让我受冻，我指定给你捞。”
“大哥，就今晚吧，明天上午我男朋友就来了，他看不到电动车该着急了。”那姑娘接着求。我马上就要火冒三丈了，我甚至心里已经骂上了，你电动车掉水里，干嘛就该我来给你捞？这冬天晚上出来遛弯虽然不多，但也不是光我自己啊，你干嘛弄得好像是我给你弄到水里去，非得我给你捞不成？
我想我骂她也没那个必要，和她争辩也没啥意思，索性就不管不顾往北走，想我回家成了吧，我拒绝帮忙，你说我啥我都不乎，我又不认识你，而且，我们再见面估计谁也不认识谁，谁也没规定别人求你帮忙，你豁出命去也得帮。
也就那一会儿，我就看到了桥头上我那仨哥们儿，我就觉得那个巧啊，我想终于碰到能帮我解围了，我就喊：“哥们儿，干嘛去啊你们，怎么这会儿跑这儿来了，也没一个人给我打电话？”
他们三个就齐刷刷往我这扭头，我就开心往他们那边跑，他们仨看到我，也高兴什么似说：“正说你呢，你咋这儿呢？”我就说，我这遛弯呢，你们这是去干啥？他们说，小志去见个对象，他们两个陪着把把关去。这个小志是我们四个当中小，长又帅气些，一直挑三拣四，那会儿都二十九了，还没谈过一个对象，我也就好奇问，谁给介绍，干什么啊？他们就说，一个姓庞阿姨给介绍，是小志妈公园里遛弯时候碰到一位阿姨，特别热心，说这姑娘是个会计，长好漂亮，说今天晚上就这桥上见一面。
“这桥上？那么冷天？几点啊？这阿姨可真会约。”我不禁唠叨。“那且得等会儿了吧，人家女孩儿都喜欢被人等。”
“对了，哥们儿，刚才我遇到一个怪事儿，一个姑娘这不阴天不下雨打着把大黑伞，还说让我帮她捞电动车，你说这事儿邪乎，现这世道，啥人都有，捏可睁大眼睛好好挑挑，可别遇到这号，真是轴狠。”
“呦，那姑娘漂亮么？你咋不帮人家捞呢？”我其中一个叫小超哥们说。“你大冷天跳河里帮她捞电动车啊？”另一个哥们小峰说。
“也是，她要是我女朋友，我就给她捞，现啥也不是，我可不捞，代价太大。”“我也这么想，何况我都有老婆孩子了。”我就和我那几个哥们说，边说还边往身后看，那姑娘竟然不知道何时消失了。
我暗自庆幸，好歹躲了，要不然，真不知道何时才能甩开。谁知道小志突然对我说，你说那个女孩儿长什么样？你再和我说一遍，我就说，穿一身红裙子，打一把黑伞，眉清目秀，倒是挺标致。
“是不是这个样子？”小志突然掏出一张照片，给我递过来。我一看，确实就是我刚见那女孩儿，我就说，真是啊，小志，嗨，真巧。谁知小志一下朝我扑过来说：“你咋不帮她捞电动车，她肯定是生气走了。我今天见不到他了，都怪你！”我有口莫辩，彻底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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