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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相爱相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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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丛中摆着一张湘妃棋桌,两侧摆着椅子,宸允与一位陌生的姑娘对坐对弈。宸允用折扇撑着额头,略显疲惫。那女子摸约十八九岁,面容姣好,穿着鹅黄色的衣裙,也是心不在焉,不时的抬眼看向宸允,满脸痴迷,情意浓浓。

    宸允一粒黑棋落下,谢丹妍拿着白棋拧眉沉思一会,突然将棋子扔下。略显娇嗔:“宸哥哥的棋艺真真高超,丹儿自叹不如!”

    “丹妹妹的棋艺也不错啊。”宸允浅笑着。他这言语和笑容,彻底的激怒了琬玓!

    琬玓猛的掀开纱帐,大步走了出去。到宸允面前,拍案就骂:“好你个白宸允!我们担心你的安危,千里迢迢赶过来看你!魔珈差点要了芍儿的命,我都顾不上安慰她!你却在这里与美人对弈,乐得悠闲,也不给我们传个信儿!”

    宸允自然明白她的愤怒,可是他也有苦衷。只能一个劲的向她挤眼,意示她停下,可琬玓却毫不领会。“你还挤眼是吧!怕惊了你的佳人儿?白宸允!你个??????”

    “够了!”一个威严的声音将琬玓打断,“哪里来的野丫头,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容不容得你撒野!”

    琬玓抬眼看去,却见不远处,大夫人端坐着,观看对弈。

    宸允无奈的看向琬玓,站起身来,向母亲拱手:“母亲,这是儿的一位朋友,以前来过山庄几次,一直忘记向您介绍。”

    “朋友?你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朋友?疯疯癫癫的,蛮不讲理,哪里像个姑娘!”

    母亲发起火来一向难缠,宸允只好赔笑:“景姑娘是儿游走江湖时结识的。景姑娘不是蛮不讲理之人,着实是儿前些日子考虑不周,得罪了她。”

    “就算得罪了,你给她好好赔个礼便是。女孩子家,总归要温柔淑婉些,休要胡搅蛮缠!”

    琬玓听了这话,更是怒气冲天!挥袖将棋子全部扫落,跺着脚跑出去,宸允拉也拉不住。

    谢丹妍也走到宸允面前,挽着他的胳膊撒娇:“宸哥哥,那位妹妹是谁呀,可真凶呐!”

    宸允左右为难,看看怒气冲天的母亲,又看看琬玓离去的背影。终究是甩开谢丹妍,追了出去!

    “小玓儿,你等等我!哎??????小玓儿??????你听我解释啊??????”琬玓跑的飞快,宸允追不上她,叫她她也不理,只好捏了诀到她面前。

    琬玓来不急停住,直径撞入了个怀里。淡淡的草药香扑面而来,她猛的将宸允推开,还想再跑,却被宸允扣住手腕!

    “你追过来干什么?我无理取闹!我疯疯癫癫!我胡搅蛮缠!你快去陪你那个什么丹妹妹!不要来烦我!”

    “小玓儿,你听我解释!我这几日被禁足,哪也不让去,没办法给你传信。陪那个谢丹妍玩耍,也是母亲逼我的!”

    琬玓甩开他的手:“她是什么人,凭什么要你陪她玩!”

    “是越州长官的嫡女,父亲硬要我娶她为妻。聘礼已经下了,母亲邀请她来山庄小住几日,说是让我们相互熟悉,增进感情。”

    “这么说来,你就要成亲了?”琬玓挑眉看他,“前些日子你还向我说要修书治学,不想成亲,要去琉璃堡躲躲。现在看来,全是骗人!”等等,听说宸允要成亲,为什么心里会有一些失落?算了算了!这种没心没肺的人,管他干什么!

    “我没有骗你!我不想娶她,是父皇逼我的。我与他争执,惹怒了父亲,他便将我禁足。”

    琬玓冷笑:“那你逃啊!你要是真心想逃,谁拦的住你?还说什么被逼无奈!”

    宸允急了,他生怕琬玓误会,慌忙拉住琬玓的双手,急急脱口而出:“小玓儿,你在我身边许久,难道一点都不明白我的心意?我喜欢你,小玓儿!”

    琬玓猛然一震,被这突然而来的状况吓的不知所措!

    “我喜欢景琬玓。”宸允又重复了一遍,“两年前,在广原初遇你时,我便被你吸引。你不是君家的小姐,却列于队伍前列,又举止优雅,武功非凡,还识破了我的伪装。这两年,我们一起走南闯北,你的一颦一笑更是令我倾心。”

    琬玓偏过脸去,哼哼:“我来人界这么多年,路上拦着我,说喜欢我的人多的去了,也不差你一个!”

    “我和他们不同!你明知道我的意思,我说的喜欢是,是爱!是那种想要和你厮守一辈子的爱。”

    “你要和我厮守,也要先问问我同不同意,可不是一厢情愿就可以了的。”

    “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你凭什么让我喜欢上你?”

    宸允苦笑。“小玓儿是我见过的最棒的女子,倾国倾城,又武功高超,胆识过人。你或许不需要我的保护,但我可以让你依靠,会永远陪伴你,照顾你。”

    琬玓的心在砰砰的跳着,她却突然将宸允的手甩开:“但你还是要娶那个谢丹妍!”

    “父命难违啊??????”宸允长长的叹了口气。

    琬玓笑起来,带着轻狂。“我没有多大的抱负,只希望这一切结束后可以和喜欢的人一起浪迹天涯。你要娶她,便给不了我这些。我们不合适。”

    “我??????小玓儿,我会再想办法的。相信我!”

    “芍儿在兴州,危机重重,我要去陪她。我们就此别过。”琬玓说着,转身之际,有泪水从她眼角滑出。莫名其妙!琬玓骂着自己,抬手拭去泪水。

    指尖触及袖中的香炉球,又勾起了怒火。便干脆将香炉取出,狠狠的摔在地上,旋即使着轻功飞速离开,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宸允追不上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去看地上的东西。精致的镂空铜球摔开了,里面的焚香托掉出来,滚出去好远。宸允苦笑着,弯腰将碎片拾起,拿在手中比划,思绪万千。

    大概是小玓儿特意买来送给我的吧,可是我却伤了她的心。很漂亮的香炉球,只可惜上面的裂痕不能再复原,就像小玓儿今后与我的隔阂吗?

    不行,不能这样!今生今世,我非小玓儿不娶!

    宸允将碎裂的香炉球放入袖中,望着琬玓离开的方向,目光坚定。

    琬玓一到兴州,便要去找琬芍。小院已从外面锁上了,院子里的石桌上留了一封信。

    原来卿沫卿尘前日就回到山庄,当下修书一封派人给琬芍送去,说是琬玓不在,怕她烦闷,便接她去山庄小住。

    琬玓嘴角终于浮起笑意,她将信折好,放回原处。

    她也算是踏雪山庄的常客,不需要飞檐走壁,只是在门房出通报姓名,那守门人便恭敬的请她进去了。

    双生阁处于山庄的左后侧,琬玓一路走过去,早发现了整个山庄的气氛不同以往。

    树上柱子上到处挂着琉璃盏。丫鬟小厮婆子们井然有序的忙着自己的份内活儿,一个个脸上喜气洋洋。

    卿沫卿尘在双生阁的大厅里苦着脸看书,琬芍坐在一边吃果儿嗑瓜子,落的悠闲。

    琬玓快步走进去:“山庄里这么热闹,是要办什么喜事么?”

    “姐姐难道忘了,还有两天就是我的笄礼了!”

    琬玓开玩笑道:“哟!外面这么热闹,你们两个却在屋里温习功课,难得你们这么勤奋!”

    “姐姐。”琬芍幽幽开口,“他们才不是在温习功课呢!后天的笄礼,这不,赶着催着背礼仪呢!”

    “怪不得呢!我还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咯!”琬玓笑起来,但下一刻,脸便黑的似锅底一般。

    因为那卿沫不明所以的问了句——“姐姐,二哥那边情况怎么样了?他要不要紧?”

    琬玓自酌自饮了几杯茶水,方才冷声道:“他好着呢,用不着我们瞎操心!”

    大家都被她的表情吓着了:“姐姐,你怎么了呀?和二哥闹矛盾了吗?”

    “专心背你们的礼仪去!小心及在笄礼上出丑!待笄礼过后,我们就一同出去玩耍,算是给你们庆生。对了,给夜儿传个信,让她过来一起玩。”

    “对,对!我这就去飞鸽传书。哦,对了,还有二哥!”卿沫以唇做哨,唤来白鸽。

    她听见姐姐的冷哼声。“你二哥是个大忙人,他没时间来的。请了也是白请,就不必叫他了。”

    琬玓的话音刚落,门外便走近一个人来。穿的是艳红底绣银花的直裾,持的是火红洒金桃扇。正是宸允。“我不忙。”

    琬玓轻嗤一声,扭过头不去看他。

    “唉。”宸允看她这样,摇头轻叹,声音弱不可闻。

    “二哥!你来的好巧!我们刚商量着要飞鸽传书给你呢!”

    “嗯。小玓儿从白越山庄出来后,我怕她路上有什么不测,便简单处理了下家中的杂事,便也紧跟着过来了。”

    琬玓冷声:“去请夜儿还用得着飞鸽传书?待我用幻移术去琉璃堡亲自和她说说。”

    “小玓儿??????哎!”宸允要去拦她。琬玓却早从窗户跃出,御云离开,他扑了个空儿。

    卿尘不知死活的追问:“二哥,你们到底怎么了?姐姐一提到你就变的奇奇怪怪的,问她她又不肯说。”

    宸允长叹,摇着头在一旁坐下。也不想说。

    “姐姐婉转,为人平和,我从未见过她发脾气。二哥你是怎样惹到姐姐的?”琬芍也要来问。

    宸允轻摇桃扇,垂眉不语。

    卿沫急的直跺脚:“我说白大少爷呐!你们这是想急死我们啊!你倒是快点说呀,我们也好一起想办法解决!”

    “你们不懂。”

    “你不说怎么就知道我们不懂?”

    宸允只是摇头叹气。突然出声,道:“走吧,一起出去走走,散散心。我这次又是偷偷出来的,回去后只怕要有好长一段时间都出不来了。”

    “等姐姐回来。”卿沫见他实在不想说,也只能作罢。捧起礼仪册子心不在焉的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