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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金蚕蛊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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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锦夜瞧着半空中的拳头,以手掩面,竟嘤嘤的哭了起来,“你居然凶夜儿,呜呜??????”

    卿尘苦着脸收回拳头,他只是想吓唬吓唬这娇蛮的小娃娃,谁知她立马就哭了。哼,假哭这招自己在阿姐面前早就已经玩腻了,可这娃娃偏偏是这琉璃堡尊贵的小姐,是整个琉璃堡的掌上明珠——心尖尖上的宝贝啊!在她的地盘,动她不得,还真是可恶!

    赵宁武长叹一口气,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小姐您瞧!那不是二夫人么?”

    闻言,锦夜止住哭泣,从指缝间偷眼望去,果然瞧见不远处,二夫人领了几个丫鬟往花园走去。她欢呼一声,将刚才的不快抛去了爪哇国。

    “二嫂嫂!”她欢快的叫着,向紫鸢飞快跑去。谁也没有发现,她转身之际,眼低划过几丝厉色和憎恨。

    赵宁武长舒一口气,转向宸允:“陈大夫,时辰不早了,咱们还是快走吧。”

    大家瞧着卿尘这只炸了毛的花孔雀兀自理顺了毛,平静下来。

    “有劳了。”宸允浅笑,“小姐好像很喜欢二夫人呢。”

    “但愿是吧。”赵宁武快步走着。小姐和二夫人的关系很微妙。她口口声声说着最喜欢二夫人,定要跟着到处玩耍,却又常常将二夫人气的有苦难言。

    竹绿之滨。

    木辛梓跪坐在明镜潭边,目光游离。

    她指间运气一团绿光,击向潭面。平静的水面荡漾起水波,水波渐渐平静,潭面倒映出一副景象——

    黑森森的山洞中,平地中央。魔珈一袭黑袍,盘腿练功。孤月单膝跪在面前,禀报消息。

    魔珈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长住在兴州的朱雀大街,与踏雪山庄的公子小姐交往密切。看来,她已经找到三个玉主了呢。呵呵,待本尊去会会她们。”他收了功,站起,离开山洞。

    不好!木辛梓一惊,面上却不露半点表情。她站起,脚尖轻点,纵身离开竹绿之滨。明镜潭中的倒影渐渐褪去,潭水清澈,五彩的鹅卵石清晰可见。

    明镜潭,潭如其名,实是一面明镜。辛梓的灵力可以操控它,显示每一个角落的景象。

    未时,琬玓和宸允去了静心阁。尘沫姐弟一夜未眠,留在房间午睡。

    静心阁是琉璃堡堡主铭木宇的住处,铭木宇身边的护卫吕放在门前等候多时。他快步走来,将他们迎入内寝。

    内寝宽敞幽静,空气中弥漫着浓浓药味。铭木马氏和铭木锦夜都已经到了,在一勺一勺的喂铭木宇吃着小碗燕窝粥。后者仍在昏迷中,喂的粥多半洒了。她们见宸允和琬玓进来,便放下碗,扶铭木宇躺好。

    陆陆续续的又有一些女子过来,大概是铭木宇的各房妻妾。

    宽大的床榻上,铭木宇仰躺着,处于迷离之态。脸色苍白,双眸紧闭,眼睑下有阵阵青冥之气。他五官刚毅,墨发高束,套着金镶玉的发冠。

    宸允俯身,修长的手指搭上铭木宇的手腕,脸色大变:“可曾腹中绞痛?”

    “初发病时的确是腹中绞痛。疼了大概有一天的时间,便昏迷过去。后来便时痛时不痛的,让人琢磨不定。”铭木马氏回答。

    宸允点头,似漫不经心的问:“以前请过哪些人医治?”

    “各种人都请过,有江湖郎中,有和尚,有炼丹的术士,也有驱鬼的道士。”

    “有习武修仙的人士吗?”

    “这个倒是没有请过。宇郎是患病,请习武修仙的人有什么作用吗?”

    “并无,只是有些疑惑,所以问问。”宸允点头,又把了半晌的脉,才收回手,翻看铭木宇的口鼻眼睑,垂眸沉思片刻,方才直起身。

    “陈大夫。怎么样?”铭木马氏急急来问,她看宸允的脸色,便知道凶多吉少了。

    宸允却突然注意到旁边的白瓷碗,碗里还有小半碗的燕窝粥。他抬手意示铭木马氏稍等:“堡主今日便吃的是这个?”

    “嗯。宇郎昏迷三月多,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吃不下任何东西。只能勉强喂些稀粥和汤药,也多半洒了。这个粥??????有什么不妥吗?”

    宸允仔细将残粥观察一番,眉宇皱的更深了。

    “没有。”他将眉宇舒展开来,口是心非。

    铭木马氏没有多想,她太担心铭木宇的病情:“陈大夫,宇郎到底怎么样了?

    “大夫人,堡主中的是蛊毒,腹中有虫蚕食肠胃。所幸情况并不严重,但也不能小觑。耘要先替堡主刺穴通气,调养一段时间,才能再做打算。”

    “蛊毒!”铭木马氏拧眉,“陈大夫可有把握?宇郎已经昏迷许久,请过许多大夫。他们也有说中了蛊毒的,按照取了治蛊毒的药丸,服用了两三粒,却没有丝毫见效。”

    “是怎样的药丸?”宸允问。

    铭木马氏慢慢回忆:“说是专门治蛊的丹方。在农历五月初五取初生的桃子一个,把皮碾成细末,分量二钱。还有??????还有盘蝥末一钱,先用麦麸炒熟,再用大蕺末二钱,将这三味用米汤和拌在一起,搓成如枣核般大的丸子,用米汤吞服。”

    宸允环顾四周,满是守候的小厮丫鬟,还有过来关怀的四五个妻妾:“大夫人,人多眼杂,可否借一步说话?”

    铭木马氏满腹疑惑,还是照办,将人都散去了。铭木锦夜也想留下,磨蹭了一会,还是乖乖出去了。内殿里便只剩了她和宸允、琬玓,还有昏迷的铭木宇。

    “大夫人刚才说的,的确是一味很好的药,可以药到病除。但是,堡主所中的金蚕蛊,是所有蛊虫中最厉害的一种,普通的药丸未必有用。”

    “金蚕蛊?是什么?”

    “这是一种表皮蚕金色的蛊虫,对身体的危害很大。它会侵入人的肚子,蚕食肠胃。它的抵抗力也很强——水淹不死,火烧不死,刀砍也不死。”

    听闻这话,铭木马氏慌了神:“这,这该怎么办啊?能不能治好?”

    宸允不慌:“大夫人放心,耘有办法治疗。这种蛊是在深山中养成,数量极少,救治也十分不易。下蛊之人特意选了这种蛊,可见用心之险恶。琉璃堡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琉璃堡世代武功世家,得罪的人当然不少,只怕一时半会都说不清楚。等等??????”铭木马氏突然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有人特意下蛊,要取堡主性命?你刚刚支走众人,难道是??????”难道是下蛊者就在堡里?

    “是。”宸允点头,“金蚕蛊每日吃锦缎四寸,解出的粪便放在食物里,会化成蛊虫侵入内脏。琉璃堡严谨,如果饭菜中有蛊毒不会发现不了,故下蛊者应是每次放入少许。蛊毒在堡主体内积累许久,量一达到,便显现出来——耘猜测,下蛊者应该就在堡内,还经手了堡主每日的饭菜——这碗残粥中也有少许蛊毒。”

    铭木马氏大惊失色:“我这就去命人将厨房封起来!一定要查出下蛊者!”

    “且慢。”宸允拦她,“现在没有把柄,大夫人不要打草惊蛇。”

    “那,那该怎么办?”铭木马氏无措。

    “大夫人放心。一切就交给耘来办吧。”宸允道,“时间紧迫,耘要立即为堡主刺穴通气,还请大夫人回避。”

    铭木马氏依言。

    “怎么回事儿?”琬玓在旁边听了许久,终于出声问。

    “如你所闻。”宸允耸肩,“难不成我还会骗大夫人?”

    琬玓才不信他:“骗人倒不至于。我瞧你的表情古怪,应该是有什么事瞒着。”

    “金蚕蛊食人肠胃,中蛊之人几日内便会腹中绞痛而死。金蚕蛊在铭木宇体内活了三月,却没有死亡。你不觉得奇怪?”

    呀!琬玓噤了声。又听到宸允感慨:“铭木宇不简单啊,他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内力,遏制住了蛊虫蚕食。想必就是因为这个,他才能三月不死。”

    “他是不是仙玉玉主?”琬玓要去看铭木宇的手腕。

    “不必看了,他不是——玉主借玉里的神力修炼。八块仙玉里面的神力来源于同一位神祇,故玉主的气场必定有着向相近之处。他内力虽然深厚,但与我们的截然不同。而且,他体内的那股内力,完全不属于他。”

    琬玓也吃惊不小:“大夫人说,没有请过习武修仙的人。那渡他内力的人便就在琉璃堡中!可是,琉璃堡中除了铭木宇,还有谁有那么强大的内力?”

    “这便是问题的关键!”宸允“哗”的一声将桃扇合上,“在蛊虫一点一点进入他体内的同时,有内力渡进他体内保护他。内力斗过蛊虫,他便清醒。下蛊人再次投毒,又使他昏迷,内力便又渡了进来。如此循环往复,使他时而昏迷时而清醒,足足坚持了三个月。“

    “怪事哉!”琬玓惊叹,“究竟是什么人,要一会儿害他一会儿救他。”

    宸允用扇柄轻敲她头:“小玓儿怎的糊涂了?下蛊与渡内力显然不会是同一个人。这两个人都躲在铭木宇身边,暗地里斗着呢!而且这两个人,都与他有着某种密切的关系,故旁人不易察觉。”

    宸允也将手搭在铭木宇头顶,渡与他少许内力。内力快速通遍铭木宇全身,他的脸色立即恢复了几分红润。

    “我既然是许诺了要将他治愈,便一定要办到。只要抓出下蛊人,便可使他痊愈,我们权且见机行事吧。”

    “行。”琬玓赞同,“你快点为他刺穴吧,我去外边等你。”

    气氛诡异,琬玓和宸允都忽视了一点——只有气场相近者的内力才能快速相融。

    铭木宇不曾修习仙功,但他体内还有着另一人的内力。那人是谁?为什么他的内力可以与宸允的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