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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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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静夜里,他低沉嗓音格外清晰,仿佛拥有吸引力磁石,牢牢地扣进明玉心房,明玉抿嘴微笑,紧紧将身边男人抱住,耳朵贴着他胸膛,听着那强有力心跳,一夜好眠。

    同样是静悄悄夜晚,屋里却灯火通明,随着孩子哭声渐渐远去,窗格上人影晃动,却安静地只能听见“噗嗤噗嗤”烛火燃烧声音。

    下面立着两位四十来岁穿着打扮体面嬷嬷,皆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上首铺了玛瑙垫子榻上,王夫人倚着软枕斜靠,闭着眼好半晌才将胸膛里怒火平复下去,睁开眼时,神情已恢复往常沉静,用极为沉静语气缓缓道:“我还真不是个称职祖母。”

    这般寂静下,她平静语调反叫人心头生出一股子寒意。

    那穿着深碧色对襟褙子嬷嬷,抬头看了王夫人一眼,踌躇着轻声劝道:“那也是因为夫人与哥儿接触少了,时日长了,哥儿自然就晓得夫人是真心实意疼爱他了。”

    王夫人轻轻抬了抬眼,瞥了那说话嬷嬷一眼,嘴角微扬,掀起一抹似笑非笑,语调仍旧平静,只是略带了几分无奈:“只要是志远骨肉,我看来都是孙子。”

    嬷嬷忙陪笑道:“这是自然,夫人宅心仁厚,只要是王家血脉,哪有什么亲疏之分?说起来这事竟也怨不得夫人,当初少奶奶那么个身子,非要带着哥儿回淮安,说陈家老太太要见见哥儿,这一去竟是两年之久,说起来是哥儿沾了陈家老太太福寿,方平安无事,却也是将哥儿寄养寒山寺才真正好了,夫人一心向佛,是佛祖瞧着夫人心诚才让哥儿好起来……”

    王夫人面容平和而端庄,虽五十岁人,保养得当鬓边不见白发,看起来不过四十开外岁数。那抿着嘴唇里,牙齿却咬得死紧。那嬷嬷话,看着是说王夫人一心向佛哥儿才好了,可加上前面几句,听着便是哥儿病本来就能好,陈家偏偏使出这么一手,让她与亲孙子分离,以至于眼下,亲孙子不肯与她亲近,甚至每次来她这里请安,谨小慎微还不如个丫头,她一靠近,他便往后缩,若强拉住他,他就又哭又闹,而面对其他人,他却应对大方又自如。活像她是什么凶恶野兽,只要一靠近就没命!

    王夫人顺了顺心里那口气,又有丫头门外探头,王夫人扬眉,那丫头才忙进来恭恭敬敬禀报道:“老爷带着哥儿去书房,说今晚歇书房。”

    王夫人顺了气又提了上面,只是多年来早已养成了情绪不外漏性子,转瞬间就平静地吩咐道:“如今天气算不得冷,到底也该注意着,叫几个惊醒丫头过去,哥儿夜里起来,没得惊着老爷受了寒。”

    丫头便趁机禀报,派了谁过去,王夫人并未觉得不妥,听丫头说完,点点头让丫头退下。脑海里却想起王大人带着宪哥离开时,冷嘲热讽话:“当初哥儿家里,你觉得出生日子不好,抱也不肯抱一回,如今要他与你亲近,他如何肯?”

    当时宪哥那么小,压根没到记事年纪,如何能记得当初事?这也就罢了,只是一看到明珍,她就……王夫人嘴角扬起一抹狠戾,目光往南偏去。

    两位嬷嬷自是晓得南边住着何人,王夫人从来没抱过宪哥一回,这虽是王家上下皆知事,可没人敢议论。宪哥如今表现,只要有眼睛便能看得出是谁教。

    王夫人又忍不住咬了咬牙:“都是些没用,占着窝生不出蛋!”

    王夫人说出这样粗话,虽语气甚平静,两位嬷嬷也晓得她是真正生气了。不管是哪一个,只要生出了儿子,王夫人要抬举何其容易,偏偏一个两个三个都没动静,若说是哪位暗地里搞鬼,不京都两年,要伸手也没那么容易。便是回来了,也真正没动过手脚,要不便是做得滴水不漏让人抓不住把柄。但这样可能也不大,王夫人当年是把王家太老夫人也吃得死死。

    另外一位嬷嬷见王夫人额前青筋凸显,琢磨着劝道:“这事却也怨不得她们,大爷连着这几日都书房歇着呢。”

    若要怀疑是大爷问题,这话也只能心里想想,却没人敢说出来。如今王家晓得王夫人忌讳下人,也就她们两个了。

    好半晌,王夫人彻底冷静下来,询问嬷嬷:“要你们找东西找着了没有?”

    两位嬷嬷对望一眼,生怕被王夫人训斥,不留痕迹地往后退了半步,那穿着深碧色褙子嬷嬷才低声而惶恐地道:“奴婢又把少奶奶屋里翻了个底朝天,并没有寻着,想必根本不京都……”

    可当初明珍离开京都时,随行所带之物,皆是王夫人派她们去打理。嬷嬷想着,又少不得旧话重提:“说不得少奶奶根本就没有什么。”

    王夫人却缓缓摇头:“果真没有,她又如何敢……”

    虽瞧着她们婆媳十分和睦,明珍对王夫人亦十分孝顺且事事顺从叫人挑不出什么错儿。可却能准确地掐住王夫人软肋。要疑心她果真没拿住什么,王夫人无论如何都不相信。

    “志远这两日……”说着,王夫人一咬牙恨道:“他若不是我肚子里出来,我,我……”

    却没了下文,嬷嬷见王夫人不追究先前事,忙上前来一边替王夫人揉肩膀,一边道:“夫人何苦与大爷置气?大爷毕竟还年轻,是您唯一儿子,若您不疼他,谁还疼他?”

    这却又勾起王夫人想起从前光景,那个老虔婆为了压制她,竟然纵容儿子偷她屋里丫头,还她生子前怀了孕,好老天有眼,生下来就是个死胎。等她儿子出生本来是皆大欢喜事,那老虔婆却要把儿子接过去抚养,她不肯,等到儿子满周岁抓周,又惹得老爷不喜,说儿子是个无能之辈!

    她偏不信这个邪,儿子虽是她生,也流着一半王家血脉,细心教导,不信就不成气候,可偏偏事与愿违。儿子身上流着王家一半血,却没留下那好一半。读书一事上他缺了几分天赋,好丹青方面却十分出色,总算有了一点可取之处,然而这可取之处,却又成了……

    王夫人缓缓吐了一口气,道:“老家那边可有消息没有?”

    那嬷嬷摇头,又道:“依着少奶奶性子,必然是把东西随身携带。果真少奶奶手里,应该就府里某个地方,奴婢们再仔细找找如何?”

    王夫人缓缓点了点头,那嬷嬷就忙劝王夫人早些歇了,明儿就是宪哥生辰。王夫人起身朝里间去,不多时便床上躺着了,心里终究有些不安,叫住一位嬷嬷,嘱托道:“这两日叫人仔细盯着志远。”

    那嬷嬷慎重地点头应下,屋里渐渐安静下来。

    宪哥生辰,虽不预备大办,那年给宪哥改命格八字,京都晓得人也不少。特别是与王家交好,不请自来夫人也多。

    明珍因常年身子骨不适,王夫人体恤她几乎不让她出门交际应酬。以前她那脸色便是胭脂也掩饰不了,如今养了回来,自是一早起来就让丫头们服侍衣打扮。京都人人都晓得,王家大奶奶因生了孩子身子骨就不好,王家如今之势,多少人变着法子巴结。但不管来往如何密切,交情如何好,终究是比不得做了亲戚。

    手脚麻利大丫头很就给她盘了个精致头饰,外头天渐渐亮了,却因找不着首饰,而急得那丫头满头大汗。

    不多时,外头已传来三位姨娘说话声,明珍见那丫头着急,少不得问了一句,那丫头咬了咬嘴唇,委屈道:“奴婢很清楚地记得,贵人赏下来南珠步摇搁屉子里,这会子却……”

    明珍倒不气,淡淡笑道:“那就换一件吧,也不必非得戴这个。”

    丫头松了口气,却忍不住低声道:“想必又有人趁着奴婢们不,进了这屋子。少奶奶也是好性儿,从来不过问,别东西倒罢了,贵人赏弄丢了可如何是好?”

    明珍自然晓得是谁进了她屋子,但丫头话,却让她心里一紧,道:“仔细找找,以后贵人赏下来东西都给我锁上了。”

    那丫头见明珍忽然变了脸色,吓得忙跪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

    明珍仔细一琢磨,拉着那吓坏丫头起来,温和地笑道:“我晓得你们都是信得过,只是以后却要小心些。”

    那边人要找东西不是这些个首饰,她自是不担心她们进来翻,但就怕有人浑水摸鱼。转念一想,明珍脸上慢慢浮现了一抹笑。

    送走楚云飞,明玉复又回到屋里,却见落翘带着菊影桌子前翻东西。见明玉进来,落翘忙行了一礼,道:“这是今儿一早才送来,奴婢们正查看分量足不足。”

    明玉望去,才想起这是预备送给宪哥生辰礼。这几日发生了这么多事,这礼送还是不送?

    明玉吩咐落翘:“装起来,一会子叫门上婆子送去。”

    落翘愣了愣,不服道:“姑奶奶还真打算送去?”

    明玉点头:“礼尚往来,人不去,东西至少要送到。”

    明珍特意下了请帖,王家又几番打发人来请,想必韩氏、明菲那头人不去,东西也会送到。楚云飞已说了,要那姓王上钩还需得一两日,她们忽然警惕起来,必然会让对方有所察觉。正想着,却有门上婆子跑着进来禀报:“五奶奶、六奶奶来了。”

    五奶奶是明珍亲嫂子,宪哥是她亲外侄,她必然是要去王家。明玉忙迎了出去,只见五奶奶、韩氏丫头婆子簇拥下携手进来。

    “我们是来接你,如今你也要京都长住了,总不能天天儿窝家里,好歹要出去走动走动。”五奶奶笑道。

    明玉抿嘴一笑,请五奶奶、韩氏坐下,一叠声吩咐丫头上茶上果子,又见五奶奶、韩氏都带着孩子,忙又吩咐丫头搬椅子请两位乳娘坐下。

    明玉从丫头手里接了茶亲自送到五奶奶手里,又送了一碗给韩氏,才笑道:“五嫂、六嫂来得正巧,我正琢磨着给宪哥生辰礼派谁送去呢。可巧嫂嫂们来了,就替我带去吧,我就不去了。”

    五奶奶吃了一口茶,笑道:“六弟妹今儿也要去。”

    明玉涩涩一笑,直言道:“我还是不去了,宪哥生辰也是热闹日子。”

    五奶奶晓得明玉与明珍不和,却还是忍不住一叹,低声道:“如今都京都……十三妹妹实不想去,我们也不好勉强,原本还想着,六弟妹若去了,十三妹妹必然也会陪着去。”

    韩氏也劝了两句,明玉欲言又止,一副不晓得如何开口婉拒样子,五奶奶只当韩氏也和她一样只晓得明珍、明玉两人不和,说不得还没有她知道多,见明玉为难,反帮着明玉说了两句。

    吃了几口茶,两人又忙着去王家,便起身去见过秦氏就好出门。明玉也没强作挽留,把礼物交给五奶奶身边丫头,那丫头一转身却交给另外一位嬷嬷。

    明玉微微蹙眉,倒不是因为交给那嬷嬷不喜,只是那嬷嬷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打量,叫人无端生出抵触。好那嬷嬷接了礼盒,便福福身退出去了。

    待要起身,只闻“啪”一声,众人望去,只见一碗茶一半泼韩氏裙摆上,一半泼地上。大伙忙七手八脚拿出手绢替韩氏擦拭,可她今儿穿了一身亮色衣裳,便是把茶渍擦了,也留下一团印迹。

    明玉蹙着眉头,不晓得是那个丫头笨手笨脚,韩氏倒不甚意,只是愁着这会子天色不早了:“若回去换,势必要耽搁。”

    五奶奶也有些着急,作为明珍娘家人,倘或去晚了,倒有些不好。再说,三老爷、五爷能有今天,都靠着王家。

    “我个子没六嫂高,好是裙子,不如先穿我,派人回去取了直接送去王家,六嫂再另行换上?”

    韩氏无奈道:“也只能这样了。只是,到了七妹妹哪里又换也不好,能找一条略长些就好了。”

    明玉仔细想了想,倒有几条以前做得裙子略长些,那是周嬷嬷叫做得,说明玉虽然嫁了人,十五六岁仍旧要长个子,做长了要穿时还可以收,若是做短了就不能穿了。忙吩咐落英去找了来。

    五奶奶怕耽搁久了,就道:“我先带两个哥儿去见婶婶,等六弟妹换好了我们就走如何?”

    韩氏一脸歉然:“都是我不小心,害得五嫂跟着耽搁。”

    五奶奶笑着摇头,今儿来这里,虽是韩氏提议,却也是为大家伙着想。送走五奶奶,明玉便领着韩氏去里间,等落英翻箱倒柜间隙,明玉想着刚才那嬷嬷目光,问道:“怎么会有王家下人跟着你们一道?”

    “今儿一早王家就打发人去接五嫂,五嫂又过来找我,我想着咱们到底没去过王家,只靠猜疑终究永远是猜疑,不如去王家看看,便也跟着去了。这几日王家总打发人来,十三妹妹心里也有数是为何,我想着不如就叫她们看看。”

    “王家不是没有人见过我,我也见过王夫人,还有那姓王屋里李姨娘。”转念一想,明玉心头顿时升起一股子厌恶,这位嬷嬷不是王夫人身边人,也不是明珍身边人,不可能是李姨娘身边人。

    “六嫂从来没去过王家,独独这一回跟着去了……”

    韩氏微微一笑道:“我是陈家媳妇,再说,我们要离开京都了,前年我怀着身孕,去年我母亲不好,今年你和十妹妹都去不了,我也算是一人代表了三人吧。何况,你哥哥事,多多少少也要王大人把关啊。”

    说着还咋咋眼睛,明玉失笑。

    韩氏正色道:“你哥哥他们没动作前,你就安安心心待屋里。没得反叫她们有机可乘。”

    明玉点头,韩氏又道:“我昨儿与你哥哥说了许久话,我就琢磨不透,当初明珍为何非要用你画像。大伙都知她擅长模仿,王夫人当初怎么就不疑心是她模仿了那姓王?那画像本来是个破绽,明珍自个儿想必也知道,可她却十拿九稳……”

    “七姐姐学画,也是晓得那姓王擅长丹青,定亲之后才开始学。”

    那姓王长得不错,明珍素来觉得自个儿外貌不如人,三太太也这般觉得。因此三太太大力支持,专门请了先生教她,明珍擅长其实并非人物,她后能画那么传神,是真正下了一番苦工。她学画是为了迎合那姓王,专供自个儿本不擅长,目自然还是为了迎合那姓王。

    韩氏道:“我以前也听说过那姓王一手好画,很多人上门讨要,开始也时常有他丹青出现,但后来却没了,可他画作市面价格却越来越贵。不管画多好,只要作画之人还世,那画就没有多大收藏价值,何况他不过一个年轻人。当初不过觉得是世人吹捧罢了。后来却听说是有人买他画作,再后来,便没有他画作。如今王家之势,他画作又翻了几倍,可仍旧没有画作流出来。他不是女人,女儿家东西不宜外扬。何况,王大人当年可是探花郎。”

    那姓王除了一副好相貌,好身价,读书上却没多大成就,能纳监大概也是长辈打点才去。父亲是功名上很有建树人,愈发衬托他不如他父亲,能有一技之长,也算不得无能之辈。

    明玉道:“自是王家人自个儿抄上去!”

    韩氏微笑道:“十三妹妹能这样看,世人也皆会这样看,真正目是什么反倒忽略了。”

    明玉仔细想了想,不觉把头抬起,韩氏道:“我今儿便想着去一探究竟,盛名高人,要么是真如盛名那样,要么就是钓名沽誉之流,或者是为了掩饰其他。”

    落英把裙子找了来,韩氏才刚换好,五奶奶就从秦氏屋里过来了。好韩氏虽比明玉高,今儿上面穿着齐膝褙子,裙子系矮一些,看起来倒也合身。

    将韩氏、五奶奶送到二门,目送马车远去。明玉站原地琢磨一会子,叫来落英:“你去找阿阳,让阿阳去寻徐小爷,看看能不能找到擅长模仿画作人,特别是人物方面。”

    日落时时分,韩氏借着换明玉裙子又来了一趟明玉这里。后脚阿阳打发二门外婆子进来回话:“阿阳说少奶奶交代事儿办妥了。”

    本来明玉也没几分把握,只是觉得徐之谦交友甚广,说不得认识这样人才,没想到还真叫她料中了。

    明玉问韩氏:“今儿王家看到什么没有?”

    韩氏笑道:“只要下了功夫,总能看出什么端详。今儿让那嬷嬷进来瞧你一瞧,不想却还有另外收获。”

    明玉蹙眉,韩氏脸上笑容隐退,目光慢慢寒下来,咬牙道:“那姓王果真不是个东西!自以为一副好相貌就能颠倒众生!不晓得被他祸害了多少人去!”

    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话,明玉懒得问,但也晓得韩氏所说并非这个,便静静地听她继续说。因之前便听楚云飞说过,这会子听韩氏说,倒比不得第一次那么惊讶。

    明玉道:“徐小爷找了会模仿画作人,倘或咱们料不错,又能找到与之相似人……”

    韩氏一怔,明玉道:“虽然是猜疑,可总要早些准备不是?今儿那王家嬷嬷见了我,只怕等不得了。”

    韩氏想到丫头偷听来话,点点头。

    那姓王还真等不得了,下午便趁着没人注意溜出府,直奔徐家。徐之谦与人外吃酒,他问清楚了地点,就急忙赶去了。

    徐家虽是商户,可买卖做得大也要认得字才看得懂账本,徐家以儒商自居,来往之间也不见得都是白丁。徐之谦素来大手大脚,又肯与人结交,呼朋唤友中倒也不乏一些以文人墨客自居人。

    今儿与徐之谦吃酒这些人,十有*都是肚子里有些文章,胸膛里有些丘壑之辈。那姓王赶去时,大家伙正比谁画好。画不好那个,必须对画好那个有求必应,这些人当中徐之谦自是画不好那个,呃,应该说徐之谦画得确实是个人,可也只能看出是个人罢了,是男是女就难辨了。

    只是,谁画好难辨,这些人功夫相差无几,正分不出高下。姓王去了,大家伙就簇拥着要他画。那姓王原不肯动笔,后听说有求必应,心思渐渐活了。后,毫无意外是那姓王夺魁,画作当即被徐之谦收了起来。姓王要讨要了回去,若归还画作,之前赌约就作废。徐之谦冷眼瞧着那姓王几番犹豫,终到底没要那幅画作。

    “果真起了贼心,就什么都不顾了!”徐之谦愤愤地道。

    楚云飞脸色清冷,淡淡问道:“以眼下来看,还要几日?”

    徐之谦道:“好歹还要两日,陈六爷提到那人才能回来,我已打发人去沿途盯着,不管用什么法子,定要那人顺其自然地出场。只是,为了不出意外,可不可以让嫂子出趟门?”

    楚云飞闻言抬起头来,目光仿佛瞬间变成了利剑,徐之谦忙道:“哥哥放心,绝不会出什么意外,再说,哥哥如今不是每日里都要去城外营地么?这一次不把他好好教训一番,别说哥哥,我也咽不下这口气!嫂子带着衍哥去看看哥哥,这也没什么不是?只是,营地都是男人,嫂子去了也不好,不如让嫂子去庙里?”

    楚云飞仍旧冷着一张脸,徐之谦再三保证,后举手发誓:“倘或真让嫂子出了什么意外,就让我天打五雷轰。再说,我办事哥哥还能不放心?”

    打发走徐之谦,楚云飞回到屋里与明玉说了。明玉虽想不明白他们到底打什么主意,可听着要她出门,这出门目却也猜到了几分。

    “不如我让六嫂陪我,六嫂、六哥要不了多久就要离开京都,求一支平安签也使得。”

    那姓王她这辈子也不愿见,也不愿让那姓王见了她,可青桔命,却要讨回来。这一次他们谋划了这么久,自个儿本没出多少力。

    明玉望着楚云飞道:“我只想好好过我们日子,云飞,无论是谁,我都不愿有人来打搅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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