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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亲一下,总是可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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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纪人听着尹雪晴期待的语气暗自叹气,她是看着尹雪晴闯荡到今天这个地位的,期间许泊然为她做过多少事情,她也都是看在眼里,她是真的希望尹雪晴认清心意的时候不会太晚。

    ——

    晚上的道路虽然不比高峰期,但还是十分拥堵。耳边车鸣声此起彼伏,尹雪晴不耐的睁开眸子,“怎么还…”视线意外撇到道路旁边的一家川菜馆,脑海中突然想起那日许泊然与她争吵的画面。

    其实对于许泊然的喜好,她也是知道的,许泊然是南方人,平日里总是无辣不欢的。既然决定去示好,总要带点东西吧。

    “你们先等一下,我很快就回来。”等到尹雪晴的经纪人意识到,尹雪晴已经戴上墨镜冲了出去。

    “哎,你去做什么啊,小心车子,哎呀,我的小祖宗哎!”

    ——

    尹雪晴一只手提着给许泊然打包的麻辣小龙虾,另一只手拎着几瓶啤酒,当初她和许泊然还是新人的时候就总是会在晚上找一个人少的地方,吃着小龙虾,喝着啤酒。

    那时候做什么都是随心所欲的,可是现在却是作什么都是束手束脚,瞻前顾后的,一时间对于以前的日子更加怀念了,尹雪晴脚下的步子不自觉的加快很多。

    她走进录音棚的时候,许泊然正在录音室录音,相比于前几日似乎更加削瘦了,俊美的脸庞泛着病态的苍白。尹雪晴看着,心底不禁微微酸涩,就像是一根细针扎着,不是撕心裂肺的疼却是密密麻麻的,找不到源头。

    很多人都以为许泊然病王子的称号只是因为他的外表,但是她很清楚,许泊然的身体一点都不好,只要一生病没个十天半个月是绝对好不了的。

    许泊然透过玻璃窗似乎也看到了疾步走近的尹雪晴,他知道此时尹雪晴脸上的焦急是做不了假的,她是真的关心他。如果放在以前,他一定会很开心的,但是现在…

    对于那样倔强的,张牙舞爪,有时又有点任性的她,这个让他放不下,却又控制不住爱上的女人,他终于还是决定放手。也许从一开始他自以为的坚持不过是他的一场执念罢了。

    对于许泊然而言,生命中路过尹雪晴,他懂得,世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他拼尽全力去爱,而她仍旧没有爱上他。

    许久之后,久到许泊然已经拥有了值得他相守一生的伴侣之时,尹雪晴才迟迟懂得,世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他爱着的时候,她不懂爱,而当她懂了,他却已经不爱了。

    尹雪晴看着许泊然摘下耳麦走出来,她满心欢喜的迎上去却被另一边同样迎上来的女人撞到一旁。“你没长眼睛吗?”

    “大胆刁民…”张婉柔话音骤断,舌尖在齿边磨蹭许久才再次张口,“对…对不起。”想她一代皇后,本应是尊贵无比的,现在竟然要对一个平民百姓道歉。耻辱啊,耻辱!

    “你。”尹雪晴同样是一愣,“你不是被送去治疗了吗?”自从上次张晓婉大闹片场,明明是被送去治疗了,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本…我根本就没有病,何需治疗。”说着她自然而然的甩袖动作,凛然的尊贵之气浑然自成。“泊然,你终于出来了,我已经等你很久啦。”

    “你怎么还没有离开啊?”许泊然看见张婉柔的那一刻,眉头紧皱。“我都说过了,你上次扇我一巴掌我不和你计较,你不要再缠着我了好不好?”

    “不好!”张晓婉看着他,冷如冰晶的面容突然画风一转,变得潸潸欲泣,楚楚可怜,“难道你又要抛弃我了吗?在古代你就抛弃了我,难道到了这个地方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停停停,打住打住,我知道你接下来又要说,你去和亲完全是出自民族大义,你要为你的子民考虑负责。”许泊然用力按上眉头,狠狠的揉捏,“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你去找别人去,好不好,恩?”

    “不要,这辈子,我死都不会再离开你的。”

    “你们——”啪——

    许泊然看着尹雪晴未放下的手掌,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张婉柔同样是抡圆手臂却是挥向尹雪晴。啪——

    “我的男人,你凭什么打。”

    “你在做什么啊,疯子!”许泊然挥臂将张婉柔推到一旁将尹雪晴护在怀中,“晴晴,你有没有事?”

    “她打你啊,你还护着她。难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张晓婉捂上口鼻,细碎的哭声从指缝间溢出,眼角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

    许泊然虽然心有不忍,但是他一看到尹雪晴脸颊处隐约可见的五指印,心中就是怒火翻腾,“是,我就是讨厌你,所以请你有多远就走多远,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走!”他见张婉柔没有动作又是大吼一声,“走啊!”

    “我…许泊然你一定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呜呜——”张晓婉哭着跑开,淡薄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最后被黑夜掩埋。

    “疯子,她就是一个疯子,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的?”尹雪晴将脚边打落的饭盒踢到一边,三三两两的小龙虾散落在地,红辣的油光在地上铺散开来。

    许泊然松开抱着她的手臂,“你怎么会来?”语气是刻意的疏远。

    “我来看看你啊!我还…”尹雪晴看着被踢散的小龙虾,下意识的退着步子。“泊然,我想你了,我们不要吵架了好不好?”尹雪晴挎上许泊然的手臂,亲昵的撒娇。身边的工作人员都是许泊然的专用团队,对于尹雪晴与许泊然的关系也都是熟知一二。

    “晴晴,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上次的分手,我…是认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你说你是认真的?”尹雪晴的语调骤然升高,不知为何,看着许泊然脸上的决绝与坚定,她觉得心脏就像是被一双大手狠狠的揪了一下,生疼。“泊然,你别开玩笑了,你这个样子我很害怕的。”

    许泊然扒下尹雪晴挽住他的手臂,向后淡漠的退了一步,“晴晴,我并没有开玩笑。这次,我是认真的,希望我们今后还能是好朋友。”

    “你…”尹雪晴眼中水雾氤氲,心底酸涩翻涌,但是她的高傲,她的自尊不许她哭,“许泊然,是不是因为张婉柔,是不是因为她,所以你是变心了是不是?”

    “晴晴,到现在你还是不懂,我们会分手不是因为其他的任何人,是因为你的心永远都不会在我的身上,而我这次是真的累了。”

    “好,许泊然你好样的,既然这样,你以后就不要后悔。”高跟鞋在耳边铿锵作响,许泊然望着尹雪晴消失的背影,笑的苦涩。

    ——

    米筱晨收拾完东西还未来得及离开,休息室再次走进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但是这个人是真真正正的熟人,正是许久没有私下见过面的莫梓尧。

    米筱晨看着莫梓尧,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次汇演的名单上并没有莫梓尧的名字。似是看出米筱晨的疑问,莫梓尧抢先解释道:“我的下一场个人演唱会准备在这里举行,今天是来商量时间问题的。”

    商量时间问题,只要艾米来就可以了,米筱晨看着莫梓尧衣服欲言又止的样子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你坐啊。”米筱晨指着刚刚安灏廷坐过的椅子。

    莫梓尧将椅子摆正坐下,他看着米筱晨,平静的眸光下是思念,是柔情。本以为上一次说清之后,经过时间的流逝足以冲淡他对米筱晨的感觉。

    但是他没想到,时间有时似水流过,可以冲淡一切,却也可以像酒一般,愈渐醇厚香浓。他逃避的时间越久,米筱晨的一瞥一笑就在他的脑海中愈加清晰。想忘,必须忘,却是忘不了。

    也许人对于得不到的人或物,在遗憾中总会更加难以忘怀吧。

    “没想到,我们之间竟然会疏离到这个地步。”还没等米筱晨说话,莫梓尧再次说道:“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你现在就差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已婚妇女,非礼勿近了。”

    “真的是这样吗?”米筱晨微微羞囧着。

    “上次说好还是朋友,那么现在朋友要请你吃顿饭,米小姐给面子不?当然,如果你觉得勉强,我也不会强迫你。”

    米筱晨这几天一直在忙演出,今天本来是打算和林斯睿一起用晚餐的,但是现在莫梓尧邀请她,还是以朋友的身份,真的是不好拒绝啊!

    “好啊。”米筱晨走到楚瑶身边,看着她花痴的模样重重的伸手点上她的额头,“我和莫先生去吃饭就先走了,你赶紧收拾,回去的时候要小心,知不知道?”

    “好的,米姐你就放心吧。”

    米筱晨现在已经习惯了叶凝雪的贴身保护,以前还会劝叶凝雪先回去,但是被无数次的拒绝后她也就坦然接受了。米筱晨走到莫梓尧身边,“走吧。”

    “这位小姐是?”莫梓尧清楚感受到叶凝雪眼中的探视以及防备,那眼神,分分钟让人毛骨悚然啊!

    “哦,凝雪是阿睿以前的部下,现在负责保护我的安全,是我的好姐妹,你应该不介意她和我们一起去吧?”

    “不介意。”怎么会不介意,莫梓尧无奈一笑,真不知道是天命所为,还是林斯睿算计太深,“那我们走吧。”

    “好。”上车时,莫梓尧本想让米筱晨坐在副驾驶的地方,这次他特地陪着艾米一起来也只是想要多看一看米筱晨而已,却不想连这点愿望都得不到满足。他一打开车门,还未来得及张口,米筱晨就被这个叶凝雪以保护之名塞进了后座,林斯睿啊…林斯睿!

    “一定要幸福,其实很容易满足…”米筱晨拿出手机看到闪烁的人名,下意识的咬住唇角,果然如她所想的一样,是林斯睿。呃…

    “喂,阿睿…我现在,那个…我今天可能不能回去吃晚餐了,我…现在在和莫梓尧在一起。在呢,在呢,凝雪和我在一起,我们就是吃顿晚饭而已。”

    米筱晨磕磕绊绊的终于说完,那边幽幽传出林斯睿的声音,“晨晨,我今天特地提早回家就是为了和你吃一顿晚餐。”语气淡淡的,却是化不开的清愁。

    “阿睿我…”米筱晨急忙解释又被林斯睿说的话打断。

    “我还让陈婶做了你最喜欢吃的水晶虾仁。”那边的声音更低了,隐约可闻压低的叹气声。

    “我…”米筱晨不禁心底悔意渐生。

    “我在家里等了许久,结果你竟然陪莫梓尧去吃饭了,我到现在都还没有用餐。”

    “……”米筱晨在叶凝雪不自在的眸光中蹿红了脸,羞囧不已。她只不过是出去吃一顿饭,真的用得着如此哀怨吗?!

    “我吃完饭马上回去好不好?”

    “眼下也只有这样了。”就在米筱晨提着的心终于放下的时候,林斯睿话锋一转,“但是,为了安抚我,吻一下是必须的吧?”询问的语气却是霸道十足。

    “呃…么么哒!”米筱晨急忙按断电话,生怕林斯睿在提出什么让她脸红心跳的要求。压低的眸光泛着羞囧与难以言明的缱绻柔情。

    莫梓尧看着米筱晨不自觉的微笑与温和,失落的收回视线,心绪怅然,他怎会不知林斯睿是特意做给他看的,但是谁让是他明知要克制却依旧克制不住呢…失落的眸子还是不自觉的弯了弯。

    另一边林斯睿端着咖啡望着窗外夜景,天色渐渐暗下去,道路两旁的路灯映出一段朦胧。房门处突然传来陈婶的轻唤,“少爷,既然少奶奶不回来吃饭了,您要不要先用餐啊?”

    林斯睿从夜景中收回视线,唇角微弯,语气低缓道:“不必,把菜温好,晨晨回来的时候还是要吃的,这顿饭她吃不好。”

    “……”陈婶默…经过您这么一说,小夫人能吃好才是怪啦!

    一顿饭食不知味,米筱晨戳着碗中的米饭,一心只想着何时才能回家,满脑子想着的都是林斯睿电话中寥寥无几的几句话。这几日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忙着演出还有比赛的事情,本来心里就有点愧疚。

    这下…米筱晨看着沉默不语的莫梓尧,如果她现在说,想要回去的话…

    “怎么,菜不合胃口吗?”莫梓尧突然出声打断米筱晨的思绪,他找了很多地方才找到的这家海鲜店,本来以为她可以吃的很开心,难道陪着他,哪怕是吃一顿饭都是这样的勉强吗…

    “没有,挺好吃的,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海鲜的啊?”

    “以前一起拍摄的时候,每次赶上时间紧凑只能吃外卖的时候,你都是先挑海鲜吃。”而且总是一脸满足的样子,就好像那是世间最美味的食物。

    “我的吃相是不是很丑。”

    “没有,挺可爱的。”莫梓尧夹起一片海鱼放在烤盘上,热油发出滋滋的声音,腾起的热气朦胧了他的面容,后又在冷空气中凝结成水珠。

    感受到米筱晨的静默,莫梓尧随手一挥,表情随意且漫不经心,在娱乐圈闯荡多年,如何能极好的掩饰情绪他早已经无师自通。

    “别再说一些我们只能是朋友的话,我不喜欢听。虽然我和林斯睿算不上朋友,但是我也没到要抢别人妻子的地步。我的行情还是很好的。”紧绷的面容骤然松缓,倾覆了一层柔柔的笑意。

    “是啊。”米筱晨夹起一块烤好的鱿鱼放在盘中,呼气吃着,“是啊,很多名媛都很喜欢你呢。而且每次晚会,我的身边总有一两个女孩子对你赞不绝口。”

    “啧啧,我听着话怎么那么酸呢。”

    “唔…我以为这个是酱油的,怎么是醋啊!”

    “哈哈,你啊!服务员,换一个碟子上来。”

    叶凝雪静静的吃着海鲜,仔细的看着莫梓尧与米筱晨的互动,在她看来这个莫梓尧还是比较知趣的,心底的一些想法也是慢慢的收了起来。

    夜晚的市中心总是格外繁华,路上行人络绎不绝,树上闪烁的灯光与夜空的星星两相辉映,夏季的夜晚明明带着白天未消散的热度,但是在张婉柔看来确实冰冷刺骨。

    莫名的来到这个地方,莫名的进入到这个身体,莫名的被别人叫做张婉柔。周边的一切都是怪异的,陌生的,令她恐惧的,就像眼前的交通工具,竟然不用马匹就可以行走,这难道还不够怪异吗?

    就在她还没有弄清一切的时候就被这里的人押走,幸好她及时应变,不然她恐怕就要与那些癫疯之人在一起了。可是就算被放出来又怎么样,就算她拥有这个身体的回忆又如何,难道还要回到那个窄窄小小的房子里去吗?

    如果她又遇到歹徒,没有护卫队,没有御林军,现在就连她的泊然也不要她了,还有谁会来保护她。“呜呜——呜呜——”

    难道这就是老天对她的惩罚吗,惩罚她决然离开国度,离开泊然去与一个未曾见面的天国皇帝去和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