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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吧，你是谁？”他问。
闻言，乔子馨却笑了，那笑声尖利又透出一丝苍凉。她问：“尤岄，你心心念念折磨我那么久，难道如今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尤岄先是眸色一闪，显然是认出了她，然后是意外。
“怎么？是不是很好奇我变成现在这样？”她问。
尤岄的眼神冰冷，却似乎不感兴趣，只问：“谁让你扮成她杀我的？”
“知道你对乔子晴有情，还有谁？”她模棱两可地将问题又丢了回来。
不过那样的眼神，仿佛探到他的什么秘密一样，唇角扬起笑，不过有点冷。想不到他尤岄，有一天也有爱人的时候。只不过那个人，居然会是乔子晴。
“古钧天？”尤岄问。
乔子馨看着他，眼眸中带着笑，那神色仿佛很喜欢他为情所困，也喜欢他陷在迷雾中的模样。本来就该这样的，凭什么只有自己无助？
“你应该很恨古钧天吧？不可能跟他合作。”尤岄冷静下来。不过他或者一直都这样冷静，刚刚只是试探。
古钧天如果想致他于死地，只要给警方使压便好了，反正他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加多少罪名都可以。而报复，监狱里的手段有的事，所以根本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那么除了古钧天，谁还会害自己？
“恨，我当然恨了。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变成这鬼样子。”她咬牙切齿地说着，动手便要摸自己的脸。尤岄比较警觉，抵着她的枪又用了用力，警告她不要乱动。
“不要杀我，我还没有报仇呢，还不想死。”她说。
“那就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尤岄问。
他对乔子晴的感情，连他自己都理不清楚。如果不是古钧天，谁又能想到利用乔子晴来害自己？
“可以，我们也可以合作，帮我杀了古钧天。”乔子馨说，带着诱惑，眼神有些疯狂。
尤岄听了笑，那眼睛仿佛在嘲弄她的天真。
“笑什么，你不是喜欢乔子晴吗？杀了他，乔子晴就是你的了。”她声音有些恼怒，因为这男人好似完全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很恨你的妹妹？”尤岄不答反问。有人会教唆别人去杀自己的妹夫吗？
而且比起乔子晴提起她时的样子，乔子馨提到妹妹时，眼睛里只有冰冷，不，或者火焰，不过那全是仇恨。
“恨，我当然恨了，若不是她，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人走么偏执，都会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始终坚信，当年虽然是自己偷穿了她的衣服。若非乔子晴得罪了那些人，她就不会出事。她的人生是在那一年改写的，所以一切责任都应该由乔子晴来承担。
自己被她害的这么悲惨，她凭什么幸福？
“怎么样？我们合作，杀了古钧天，你得到乔子晴。”古钧天死了，乔子晴一定会很痛苦，她觉得这个结局好极了。
至于尤岄，自然会有人替她报仇。
“或者，我应该杀了你，替乔子晴永远后患。”有这样的姐姐，蛇蝎一般，迟早会害了她。
“你这么为她。可知她现在在古钧天身边过得多么幸福吗？如果不杀了古钧天，你永远都得不到她。”
其实更伤的是自己吧，明明长得一样。如果说古钧天对乔子晴是日久生情。她与尤岄相触的时间不算短，为什么他爱上的也会是乔子晴？
不甘心，事到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是不甘心。
尤岄却没有回答她，在乔子馨不敢置信的，睁大的眼眸里，看着他持枪的手慢慢动着，准备扣动扳机。
“等等。”乔子馨喊，说到底还是怕死。
她发抖着将手里的手机递过去，仿佛是为了刺激尤岄。
屏幕上的通讯软件是微信，上面有张照片。除夕夜，照片上的乔子晴与古钧天围着同款的红色围巾，在某个社区院子里放着烟花。她笑得那么美，那么快乐，眼睛里的亮光如烟花一般绚烂。
尤岄闪神，乔子馨猛然推开他，朝着大门口奔去。
砰！
沉闷的声音由安静的室内响起，乔子馨的身形骤顿，然后慢慢转过身，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尤岄持枪的手，还保持着射击的姿态。黑洞洞的枪口冒着烟，空气中有些火药的味道在鼻翼间弥漫。
“杀了我，乔子晴永远不会原谅你。”乔子馨嘴里吐着血，最后还在不甘地瞪着他。
没错，她是蛇蝎歹毒没错。可是乔子晴那么懦弱，又自认善良，她可是一直感念着自己当年施舍给她的姐妹情，所以她没准会替自己报仇。
“我从未奢求过她的原谅。”尤岄目光沉沉，这样回答，或者不是回答，而是讲给自己听的。
他与乔子晴一开始就没有想过结果，更未想过有一天会爱上她，更遑论得到，所以也无所谓原谅不原谅。脚跨过乔子馨的身上，开门。
门外，却有一把枪准确地抵在他的脑门，像是等候多时，所以两人现在的姿势，与刚刚他与乔子馨一样。只不过角色对换，他变成了受制的人。
“尤少，有人让我给你带句话。”
“说。”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他仍然面不改色。即便他现在脸色苍白，身体虚弱，动作的俐落程度应该大不如前，所以脱身是个未知数。
“他说你与乔子馨怎么说也是相识一场，不是情侣，也算是露水姻缘。既然亲手结果了她，又怎么舍得她一个人这么寂寞。让我替他做件好事，送你去黄泉路上陪陪她，也算报答她替我的老板做事。”
你的老板？”尤岄挑眉，显得颇感兴趣。
对方却无意多谈，且眼中已经起了杀机，所以未曾回答，便已经扣动扳机。
尤岄眼眸一闪，反应够快地关了门板。
彭！
子弹穿透门板，擦着尤岄的脸颊射到地上。他没有片刻迟疑，转身便奔向浴室。
他敢来，自然是巡好了所有逃跑的路线。只是人刚刚到窗口，不及拉开玻璃，这栋房子突然响起一声爆炸，人被炸飞的同时，楼板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