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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他这人天生就冷，对于不在意的人从来都不会太牵动情绪。
白色的法拉利离开别墅后，后面仍有两辆车无声无息地跟随，一直到医院才停下。后半夜的医院还是很安静，但是灯火通明，他到的时候甘甜已经被推进手术室了，他的人就守在门口。
“古少。”看到他过来，那人喊。
“怎么样了？”他问。
那人看了眼手术室，脸上闪过担忧，没有回答，意思是还在等结果。
古钧天心下明了，便没有再问。不同于与在家里面对乔子晴的温柔，这会儿脸上的线条有点紧绷，背倚在墙上，径自抽了根烟搁进嘴里，又问：“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又病发了？”
那人的表情为难，但还是小心回答：“甘小.姐那天从警局回去后，其实状况一直都不怎么好。我去的时候听保姆说，她今天自己在房里待了一天。我过去敲门，本来想带她出去散散心的，然后发现她脸色惨白地倒在床上，那样子好像喘不过气来……”想到当时的情景，男人似乎还心有余悸。
古钧天也只是听着，然后略微颔首。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也没有问别的。手术室里很快有人出来，古钧天问明了情况，然后走到窗边去打电话。
这里是市五院，只因为地域与目前甘甜住得近，才会第一时间送到了这里。医疗设施自然跟市一院还是有些差距的，医生资质亦然。
他只好动用关系调动人，总之，尽最大努力挽救甘甜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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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乔子晴醒得很早，只因为古钧天不在。并不是不信任，只是突然习惯了有那个人存在。脸埋进他的枕头里，犹可以闻到属于他的薄荷清香。不由感叹自己，这才几日她已经又变得如此依赖。
想到古钧天一夜都没有回来，便可猜想甘甜的情况危急。起床去婴儿房看了眼夏初，小家伙还在睡，而且睡得十分香甜，这才放心地下了楼。
“少奶奶。”王妈跟她打着招呼。
乔子晴点头，走到沙发边犹豫了下，还是给古钧天打了个电话。他的声音有点疲备，只说甘甜手术刚刚结束，已经转到了监护室。
乔子晴听了还是一惊，这是做了一夜的手术？别的她倒也没有多问，只安慰他宽心，照顾好自己，这才挂了电话。转头看到王妈与两个保姆都在厨房忙碌，便走过去，喊：“王妈。”
王妈走过来，喊：“少奶奶。”便等着她吩咐。
“帮我准备两份早餐吧，我要去趟医院。”乔子晴说。
“好的。”昨晚的事王妈虽不知道，不过她只是下人，听吩咐便是。
见她应了，乔子晴转身上楼换了衣服。下来时王妈已经将早餐都装好。乔子晴接过，叮嘱她照顾好夏初，自己便坐车直接去了市五院。
拎着饭盒来到住院部，才想起没问甘甜的病房号。去了护士台询问，可是不是家属人家不肯透露。无奈，只得拿出手机给古钧天打电话。
“我在楼下，你们几楼？”乔子晴问。
“12楼。”古钧天只淡淡回答，可是声音已经温柔起来。又问：“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送早餐啊。”极自然地回答，一边往电梯的方向走。不经意的抬眼间，却触到一道冰冷的目光。
此时，取药窗口那里站着个女人。大约五十岁左右的年纪，长子颇高，脸上的表情严肃，目光犀利，那模样倒好似恨不得在她脸上烧出个洞来。
“伯母。”乔子晴脸上的笑容凝固，喊。
没错，这人就是楚辞的母亲。只是现在的她，早已不复记忆中优雅的模样，整个人瘦得很厉害，而且脸上一点神采也没有，让人一眼就看出她的状态很不好。
而她，从乔子晴刚进门的那刻便看到她了，尤其是乔子晴唇角那抹明媚，洋溢着幸福的笑，当真是让她感觉刺眼的狠，所以连带目光都不自觉地怨毒起来。
“小晴儿？”话筒那头传来古钧天的声音。
乔子晴恍然回神，对他说：“钧天，我马上上去，先挂了。”然后草草收了手机。
“我儿子死了，你过得倒是很幸福。”楚母看着她说，这话里不难听出怨恨的气息。她说我的儿子时，也不难听出那怨恨下所掩盖不了的悲哀。
看到楚母的那个瞬间，楚辞，这个已经被她渐渐遗忘的名字和人，就这样钻入她的脑海，乔子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楚伯母，对不起。”她说，声音有些晦涩。
不是因为觉得愧欠，虽然楚辞的死她已经不认为是自己的责任，可是他毕竟是因自己而死。她可以否认，但是她能理解她一个作母亲的心情，所以才并不反驳。将心比心，如果换作自己，怕是也不能原谅自己儿子为了她自杀的女人。
闻言，楚母的表情只能用冷来形容，唇角那抹嘲弄的弧度也愈加明显。害死了她的儿子，做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给谁看？
乔子晴顶着她那刀子一样的目光，面对这样一个老年丧子的人，她说不出什么刻薄的话来。因为知道解释也没用，她也不想解释什么，便越过她想离开。哪知楚母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问：“难道午夜梦回，你不会看到我的儿子吗？”
乔子晴皱眉，想抽回手她却不放，只得说：“伯母，楚辞他已经是成年人了，他无论做什么都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言下之意，她不会为楚辞的死负责，她有权利幸福。
这话有些无情，她也知道不应该刺激楚母，可是她纠缠自己，她没有办法。
“我的儿子为你而死，居然为你这样的无情无义的女人而死。”楚母的目光变得更加怨恨，上手就要打她一般。
“妈！”这时身后传来楚家大哥的声音，他赶过来握住母亲的手。
楚辞死后，母亲身体不好，已经极少有挂心的事可牵动情绪，所以这令他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