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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岳父大人的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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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下了月余的雪终于停了,放晴两日之后,天却出奇地冷,檐前屋瓦积雪未化,日头当空,却驱不散那份彻骨的寒意。

    厉出衡已经有数日未曾出门,一来是雪路难行,二来是想不让别的事情分薄他的新婚时光。只是不知不觉,今日过后,他就不能时时刻刻守着她。

    杜且平日也没有太多事情,可自从在虞府的寿宴引起一场不小的哄动后,京城贵女圈的邀约如雪片般纷至沓来,以能邀请到这位曲灵源的高徒为荣,连他这个大梁最显赫的厉氏子孙都要退避三舍,足可见世态炎凉。

    可杜且却一次都没有应邀,毕竟她还在新婚,能毫无顾忌的耳鬓厮磨的日子并不多,她不希望太多的俗世纷扰打扰到他们的新婚燕尔。

    以前她拼了命想要在贵女圈拥有一席之地,即便是有了曲灵源这个师傅,也从不见京城的社交宴会沙龙纷纷邀约。想来前世她的拜师有几分仗势欺人的意思,看待她的目光大多是鄙夷和不屑,尤其是杜如笙用不光彩的手段设计让纪澜娶她,更是让她这个清远侯夫人备受质疑。在清远侯府的十年期间,除去纪太夫人在世的五年,剩下的一半时间,她都属于被遗忘,开始是以居丧为由,而后礼尽三年也再无人记得她这个清远侯夫人。她曾经努力地想要走进京城的社交圈,努力了十年之久,却比不起她与曲灵源堂堂正正的一场对弈,还有厉出衡对她毫无保留的袒护。

    而今她放下过往执念的时候,那些她曾经让她费尽心思的风光,却不期而至。

    只能说,造化弄人。

    厉府远不及清远侯府的奢华精致,但小日子波澜不惊,除了何氏时不时过来冷嘲热讽一番,从厉出衡手中要走一些银两。

    杜且至今还是没有见过厉以坤,可是从厉出衡的态度来看,似乎并不想和叔父一家闹得太僵,杜且也就没有主动挑起矛盾,与何氏撕破脸。

    一早,太傅府来人把厉出衡叫走了。甘赋冲的召见,厉出衡不敢不去,依依不舍地搂着杜且一番缠绵,这才披了大氅,乖乖地让杜且给他带上新制的手衣,裹得一身严严实实,这才安心放他出去。

    “早些回来。”杜且临行依依。

    厉出衡忍不住抱怨,“天这么冷,真是不想去。”

    杜且拉下脸,“赶紧走。”

    厉出衡这才推门投身风雪,频频回头,杜且倚门送别,难舍难分。

    年关将至,给各府的年礼也该准备起来。杜且本是想明日厉出衡休沐结束,她再仔细把虞墨给她的嫁妆登记入册,把哪些适合送礼的都挑出来,把银子省下来。厉出衡这一走,屋子顿时空落落的,她吩咐红袖把午饭准备出来,又让青鸾把厉出衡的官服拿出来,她看左右无事,便带着白芍和紫鹃去清查她的嫁妆。

    她嫁得匆忙,厉出衡在厉宅的这处院落不够宽敞,进门时送嫁的队伍就把她的嫁妆扔在垂花门边的一处耳房。耳房是锁着的,钥匙还是从何氏那里拿来的,白芍之前进去过两回,大略清点过,只等杜且确认之后再登记入库。

    杜且带人过去的时候,和何氏打了个照面。

    何氏仍是打扮艳丽,一头的金钗金碧辉煌,就怕别人不知道她的多俗气。

    杜且施了一礼,叫了一声婶娘,何氏冷哼,“在这宅子里,你还是乖乖呆在苍松院,别老出来晃荡,其他地方的奴从和婢女都是我家请的,你这随便一脚又要让人忙里忙外,没有大奶奶的命,就不要干大奶奶的事。”

    杜且说:“整个宅子能供婶娘使唤的人不超过二十个,两位姐儿各有四名婢女,厨房二名厨娘,还有叔父身边伺候笔墨的书童和马夫,婶娘确实是没人可以使唤。”

    何氏的脸色都变了,“你……你……谁说府里只有二十个。”

    “不是二十个吗?”杜且略一沉思,“确实没有二十,只有十六人而已。平日里两位姐儿各有两名粗使的丫鬟要打扫整个厉宅,也确实是很难为她们。”

    说起整个昭阳坊的厉宅,足足有两个大将军府大,可府里的下人却只有杜府的一半不到。不要看杜如笙一个四品的武将,他早年行军,府里有一半的杂役是他在军中的旧部,或是年老体弱,或是伤病缠体,都被杜如笙留了下来。别看杜如笙一心巴结权贵,但对部下还是极好的。只有大将军府一半大的杜家,奴从和侍婢都是按照权贵府中的配比。因之前是平氏掌家,刻薄杜且,但杜乐身边就有八名婢女。

    反观这个位于京城最繁华地段的厉宅,却显得寒酸而落魄。树木参天,却不曾修剪。花卉满园,却杂草丛生。雕楼画栋,却掩于尘土。

    何氏从厉出衡那里要走不少的银两,每回都说是修缮和清理,可厉家的大门上那块御赐的牌匾后面都让燕子筑了巢,如今燕已南飞,却从不见人清扫干净。

    “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总之,你守好你的苍松院就好了。”

    “妾也是这么认为的,以后还请婶娘不要总到我苍松院来,我院里人少,没有人手可以伺候婶娘茶水。”杜且没有办法阻止厉出衡给她银子,但划下楚河汉界也不是什么坏事。

    何氏拦住她,说道:“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和自己的侄子商量事情,还要经过你同意吗?有本事你们就搬出去住,不要赖在这里不走。”

    杜且微微蹙眉,“婶娘的话妾也听不下去,这是厉家的祖宅,先皇御赐,但凡是厉氏子孙都能在此居住,又非你一人之厉宅,何必咄咄相逼。再说了,我和厉郎不住在这里,婶娘从何处去要银子?有了银子还堵不住你的嘴,还敢赶人,要不要该请厉家的族长来评评理。”

    “你家那位不过才是六品的小官,还是职司工部,日后若是落到我家那位手里,想要升迁只怕就没那么容易。”这才是何氏的倚仗,厉以坤是吏部的郎中,品级没比厉出衡高出多少,但他在吏部,掌着京官的考核升迁,若不是她在内宅,手不能伸得太长,而厉以坤又从不与同僚往来,她还能看上厉出衡那点微薄的银子。

    杜且懒得与她做口舌之争,直接绕过她,进了耳房。可何氏还是不依不饶地跟过来,“这地方不是你能用的,不过既然你的苍松院放不下,暂时借给你也是可以的,只是这租金可不能少。”

    杜且一记眼刀砸过去,旋即微微笑开,“要我付租子也是可以的,劳烦婶娘把房地契拿出来,立个字据。”

    何氏目光躲闪,“这是厉家的宅子,还要什么房地契,我就是最好的证明。”

    “若是婶娘没有说收租子,这原也是不用的,你是叔父明媒正娶的妻子,自然是厉家的主人。可你说收租,按照京兆尹颁发的租借令,租户在租房之前都要请房主出示房地契,到京兆府衙门做个备案,这买卖方能算是成立。若是没有经过京兆府的同意,而私自达成契约者,可处五十两到五百两的处罚。”杜且看准了何氏是无知的妇人,随口胡绉,吓她一跳。

    没想到,还挺管用,何氏贼溜溜的眼睛在屋内转了一圈,然后气急败坏地走掉。

    杜且不是厉出衡,对她没有半分亲戚的情分,可厉出衡的意思是息事宁人,她也就点到为止。

    何氏走后,紫鹃好奇地问杜且,“夫人如何知道她不敢去京兆府备案?”

    杜且翻开帐册,一边清点箱中的嫁妆,一边说道:“厉氏是一等的世族,就算现下落魄至此,可在朝中的地位斐然,何氏再无知,也该明白厉宅的显赫之处。若是去了京兆府,她颜面无存,况且还是租给我这个侄媳妇,她就更是没脸见人。再怎么说,厉宅也有郎君的一半,他理应住在这里,可若是还要付租子,这传扬出去,这位吏部郎中如何能在同僚中抬起头来。”

    “还是夫人厉害。”紫鹃和杜且是同一天来到厉宅,只听说何氏厉害,可一番深究之下,厉害的人是她家的夫人才对,寥寥数语,就让何氏自动溃散。

    杜且苦笑,“你们平日也不要太过随意,与何氏主宅那边发生冲突,让郎君夹在中间为难。能忍则忍,不能忍的还是先忍下,回来告诉我,我自会替你做主,切莫擅自与主宅纠葛。”

    紫鹃应下。

    主仆三人清点过后,仔细把耳房的门锁好,这才缓步回去。

    时已晌午,杜且左等右等,还是不见厉出衡回来,倒是阿松回来了,目光躲闪,“先生说留郎君用饭,让夫人不要等了,可能会很晚。”

    “你在太傅府等着就是了,不用特地回来。”杜且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对了,阿松,你和我说说,先生和师娘的喜好。”

    且说厉出衡去了太傅府,甘赋冲在书斋等他,一脸阴沉难解,见了他什么都没说,低喝一声:“跪下。”

    厉出衡和甘赋冲亦师亦友,二人之间向来没有什么师徒禁忌,四处游学时同卧同眠,治学论道,如同友人一般。到了万山书院,甘赋冲也不曾束缚过他,而他为人清冷淡漠,就算是有心事也不曾向甘赋冲倾诉过。

    但甘赋冲不会忘记初见厉出衡时的情景,那时厉出衡才八岁,清瘦单薄,目光清澈而坚定,小小的身躯蕴含着无限的可能,令他为之动容。

    厉出衡撩袍跪了下去,没有质疑,也没有反抗,背脊僵直,目光坚定。

    “你还可记得,你拜我为师时,所说的话?”甘赋冲坐在书案后面,神情复杂地看着他最得意的弟子。十年过去,他已经长大成人,可那份孤傲却不曾减损分毫。

    厉出衡道:“自然记得。”

    “为师问你,在虞家的寿宴上,你都说了什么?”甘赋冲的声音压着怒火。

    厉出衡抬眸,艰涩地回道:“学生一时情急……”

    “一时情急?做大事之人,岂能为了小情小爱而方寸大乱,做出有损于自己声名和前途的事情。晋阳大长公主是何等人物,她是圣人亲姐,为了还是襄王的圣人能顺利登基,她放弃自己一生的幸福而嫁入虞家,这份隐忍就不是一般人所能相比的。固然她在圣人登基后,张扬跋扈,不把虞家放在眼里,可她仍是能左右大梁朝堂的关键人物,圣人对她存着一份愧疚,恨不得把她想要的东西都帮她取来,只为博她一笑。可你倒好,竟是在她面前扬言要为了一名女子退隐避世,自毁前程。这还是十年前,口口声声对我说,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事开太平的少年吗?老夫看到的,只是一个沉迷于温柔乡中,而完全迷失方向的人。厉氏身上的重责大任,你可还记得?”

    甘赋冲一字一句敲打着厉出衡,他可以百无禁忌地和他谈论赝品的字画,毕竟是身外之物,无关痛痒,可当他听说厉出衡要为了杜且而放弃仕途前程的时候,他恨不得一巴掌打醒他。等甘赋冲平复了心情,这才让人把厉出衡请过来。其实他也是在等,等厉出衡主动向他认错,可一连数日,厉出衡婚后连露面都没有,更是让甘赋冲痛心疾首。

    “衡不敢忘!”厉出衡自知理亏。

    甘赋冲立起身来,俯身问他:“你父亲为何而早亡,你可记得?”

    厉出衡道:“厉氏遗训,自武帝之后蛰伏五世不出,父亲见天下大乱而不能匡扶社稷,郁结于心,含恨而终。”

    “很好,很好,你字字句句都铭记于心,为何会说出那样荒诞之语?”

    “学生不忍阿且受委屈,好儿郎若是连妻子都护不了,还谈什么兼济天下。”厉出衡语气淡然,清朗俊秀的脸上一派风光霁月,朗如日月,“今日之朝堂,看似一派祥和,实则是一盘散沙,大长公主放弃虞家,身后并无倚仗,不足为惧。而圣人,看似稳坐九重宫阙,可内忧外患,他已是焦头烂额,不堪重负。他为了这个至尊之位,血染山河,可他却无治国之才,若不是虞恒威名远播,震慑四夷,这个天下早就乱了。袁风迴要保我厉氏五世不亡,方才守住大梁万里山河,可这样的天下,让厉氏如何力挽狂澜。”

    于厉出衡而言,再走一回老路,不是守不住这个天下。可是他花费十年的光阴,却只能换来心爱之人的骤然离世,天下纵然太平,可却与他全无干系。五年之后,他也因病而亡,死在了盛世的开端。

    若这就是他的命,他还不如早早地把杜且绑在身边,就算来日无法避免相同的命运,他至少死而无愧。或许这样做太过自私,可前世无私为公的他,过得何其清苦寂寥。他所要不多,只一人耳。

    “厉氏有遗训,你以为高氏就没有吗?”甘赋冲是何等睿智之人,“袁风迴乃是钦天监,与你厉氏一门一样,世代为皇家出划谋策,袁氏难道就没有人知道,厉氏五代必出择主之事?”

    厉出衡垂眸,“袁风迴因泄漏天机而落得惨死的下场,后世子孙只观天相,不解命格,亦不堪未来。学生认为,袁氏就算知道这个秘密,也不会轻易说出口。至于圣人,他夺位登基,名不正言不顺,先帝的遗命也交不到他的手上。是以,学生现下还是安全的。”

    “你还是在逃避责任!”

    “学生不敢!”

    “看来,为师管不了你,总要找个能管你的人。”

    厉出衡蹙眉,“先生这是何意!”

    甘赋冲疲累地跌坐下去,“为师乃是太子师,可你已然与太子反目,日后再见,各为其主,擅自珍重。”

    “先生!”厉出衡惊呼,“学生只是现下不能告诉先生日后的图谋,并非放弃前程,得罪大长公主虽不在计划之中,但……”

    甘赋冲摆摆手,“这些都不必再说,因为你所择之主必定与为师不同。”

    厉出衡到了大年除夕,才知道甘赋冲这番话的意思,可他想要挽回局面,已经是不可能了。而这一次的长谈,竟成为他们师徒一生中最后的对话,也是厉出衡始料未及的。

    其实,厉出衡至今也不明白,为何袁风迴会有这样的断言,可是背负着这样一个使命,厉家五代以来潜力培养可用之人,以厉氏的才学胸怀,每一世都有出众的子弟,却因为这一断言而不得不隐居河东,故而一代又一代地消沉下去。

    从太傅府出来,厉出衡直接去了袁家。

    没错,钦天监袁苑的府上。

    袁家世代为钦天监,但每一世都没有让袁姓子孙承袭,而是挑选天质聪颖的孩子收为弟子,悉心教导,每一代皆是如此,而真正的袁氏子孙早已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不再问过朝政。

    袁氏尚且可以远离大梁的政治漩涡,却让厉氏百年之内痛苦不堪。

    “这也不是我的断言,不过代代传承,正好传到我这一代。”袁苑是个微胖的男子,据他所说是因为每日都要夜观星相,熬夜使人发胖,他才会落得衣带渐瘦人微胖,“可好歹你也是重生而来,该经历的都经历了,怎么还来质问我?难道在你前世临死之前,还没有了解到真相?”

    厉出衡睨他,“我要是知道还来问你做什么?”

    袁苑摇头晃脑,“此乃天机,天机不可泄漏,是老祖宗的遗命。不过,我近日夜观天相,有贪狼星化禄,天官殒落,你近日会有血光之灾,若是稍有不慎,很有可能会丢了性命。”

    “这也是天机。”厉出衡没好气地喷他,“你就不能说点有用的,尽扯这些没用的。”

    “其实想要有用,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你也该做好准备,该是你登场的时候了。老祖宗是这么交代的,等你到京城之时,你所择之人,将会是未来大梁的天子。”

    厉出衡大笑,“那就这样吧,你把这个消息放出去,看看会有什么样的波澜。”

    袁苑脸上的肥肉抖了三抖,“你是说故意说给圣人听?”

    厉出衡拍拍他的肩膀,“这种事不用我教你。”

    袁苑羞愤了,“你这是要让我违背先祖遗训!”

    “我只想尽快从这个遗训脱身,还请袁兄帮我!”厉出衡一揖到底,纵然知道历史的走向,可那也是他一手推动的,而今他还要再走一遍,难免心力不继,可这是他的责任,他不能逃避,一生所学就是为了一展所长。

    厉出衡从袁府出来,已是日暮时分,北风呼啸而过,脸颊如刀割一般。

    “阿松,回府。”归心似箭,恨不得此刻就能见到杜且。

    阿松笑着扬鞭,“夫人做了好多吃食,郎君晌午没回去,便宜阿松了。饭后夫人打了个盹,下晌都在看棋谱,说是等曲先生回来,还要与他对弈一番。”

    厉出衡笑道:“你倒是跑得快,这才多大功夫,你就要回府跟夫人禀告。看来,郎君我日后走到哪,你都会事无巨细地告诉夫人。”

    “谁让夫人一直等郎君不归,我这才多嘴说的。”

    “有些事该说,有些事不该说的就不要说。譬如我到与钦天监袁苑的交情,你就不必跟夫人说。”厉出衡低声叮嘱,“日后朝堂之事,若非是我授意,你半个字都不能透露。”

    阿松缩了缩脖子,“我知道了。”

    车子行至半路的时候,叫杜家的人给拦了下来,来人是杜如笙的副将程兆寅,厉出衡打过几回交道,是一个颇为精明的人。经历过战场狼烟的人,骨子里的那份狠戾是普通人所无法企及的。

    可是此时程兆寅却堆了一脸的笑,“我家将军请郎君过府小叙,商量郎君与二娘成亲宴请的事宜。”

    厉出衡说道:“岳丈大人请我过府,小婿惶恐之至。阿松,调头,去杜家。”

    程兆寅上了马跟在车边,“郎君莫怪,我家将军也是心疼女儿,以前是他贪慕虚荣,一心想要平步青云。眼下郎君与二娘的婚事已成定局,且厉家显赫非旁人能及,在大将军府时,郎君对二娘的好,将军都看在这里,几番思量之后,决定不再为难郎君。”

    厉出衡眯了眯眸子,笑道:“如此甚好,一家人不该说两家话。”

    “郎君宽宏大量,大丈夫也。”

    杜如笙主动示好,非奸即盗。只是这一时半会,厉出衡未能猜出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