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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你会洞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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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续昨日京城的热闹喧嚣,这一早仍是一片混乱。

    谢桐带着宁国公府的府兵到杜家去讨说法,把杜府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府兵,饶是杜如笙是领兵的将军,一时间都调派不出这么多的人手以之相抗。

    杜如笙知道打错了,可他不能在这个时候上门赔礼道歉,因为这件事是酒后闹事,和他没有关系,但人是他的部属,又主动投案,这才让这件事变得无法解决。若是打对了人,他也无话可说,闹到御史台,他就能顺利把这桩亲事给解除。

    打错了人,性质就完全变了,他准备的说辞也都不能用了。可杜如笙如今只能当缩头乌龟,让人去找太子商量,可太子自身难保,根本没有功夫搭理他。

    谢桐也没提要求,把自己弄成半身不遂的样子,躺在单架上叫人抬过去,只剩一只完好无缺的手摇着一把十二骨的折扇,挡在杜府的大门前。

    “京城敢对小爷下黑手的人还没生出来呢!杜将军要教训未来女婿,小爷我没意见,可你连自己女婿都能认错,这也太说不过去了。这摆明了就是跟小爷跟整个宁国公府过不去。”

    好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杜如笙不敢接。

    杜且终于从府门外的嘈杂中,获悉昨日京城所发生的事情,幸而厉出衡安然无恙,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谢桐是谁?”

    “他是宁国公的曾孙,右相谢更始最小的儿子,是一个比清远侯还要纨绔的世家子,正经事几乎不做,打架闹事争花魁,绝对有他的份。”虞氏言简意赅,门前的混乱她视而不见,也不是她可以插手的,索性躲到梧桐轩和杜且喝茶,“按理说,他和厉家郎君的关系没有好的这个份上,怎么连马车都能让他借走。”

    杜且对这个谢桐全无印象,说不上好坏,可既然能与厉出衡扯上关系,门前的这一场戏,肯定也有厉出衡的手笔。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宫里的谢贵妃不就是宁国公的小女儿?”

    “你没有记错。”虞氏已经习惯她对朝堂后宫的熟悉,“谢贵妃是宁国公的老来女,比她的兄长小了二十来岁,这宁国公府的辈份乱得很。”

    “父亲给他道个歉就算了,何以让他在门前喧哗。”这么闹下去,丢脸的绝对是杜家。

    虞氏道:“怎么道歉?这不是自己打脸吗?打脸不要紧,关键是谢桐要是把他送到京兆府和御史台,这可是要定罪的。大家心里都清楚,这肯定不是一时喝多了抱不平,而是蓄谋而为。而今谢桐把这事说成是公公有意要害他,故意借厉郎君说事,以掩盖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公公近日和太子走得那么近,又正逢太子妃和左相出了事,他又把右相的公子给打了,这事有嘴说不清。”

    虽说杜且很想为谢桐干的事情叫一声漂亮,可事主听说被打得很惨,而且还是替厉出衡挨的揍,小小地愧疚了一下。

    “谢桐来闹肯定有目的。”杜且觉得他爹做事都不经过脑子,不过也是因为他品级太差,不知道东宫出了大事,才会贸然生事。他这样做,无异于是在替东宫转移视线,让人觉得这是东宫所为。

    当朝的左右相就是一种权力的平衡,左相出事,右相趁机打压,史书上可以找到一堆这样的先例,是以谢桐被打了,分散了右相的注意力,不能给圣人施压。

    其实,谢更始根本就不想替圣人背锅,也不想看着左相出事,朝堂上不可能一家独大,宋远下去了,还会有人上来,还要重新开始熟悉试探。谢桐去杜家闹事的时候,谢更始乐得在家睡大觉不上朝。

    谢桐还以为他爹有什么后招,可他闹了大半晌,也不见动静。陶青来过两次,好心和他商量,谢桐就撤了一部分的府兵,当是给他老人家面子。过了一个时辰,御史台的人也来了,谢桐当然也会给面子的,不能坏了他老子的招牌。后来,纪澜来了,这次他带着宿卫军来了,以维持京城治安为由,把他围了起来。

    “介山兄来得正好,我睡一觉,等杜如笙出来,你喊醒我就是了。”

    纪澜骑在马上,一袭银甲裹身,头顶银冠束发,丰神俊朗不在话下,“谢五,你就别装了,要真是半身不遂,你还能出门吗?”

    谢桐单臂枕着头,“我伤得重不重,关你什么事啊?你的职责是看好我,又不是替我治伤。”

    纪澜下了马,缓步向他走过去,“本侯来看看,有没有严重到当街闹事?”

    谢桐冷笑,“难道被人打了,还不能讨回公道吗?这还有王法吗?”

    他索性坐起来,扯掉自己额上的纱布,大声吼回去:“看,看仔细了,小爷被打成这样,你还好意思说小爷是装的,杜如笙是你谁啊,你这么当众袒护他!不就是看中他家姑娘嘛,别忘记你是未来的驸马爷,你让汝阳公主怎么想?”

    “桐儿,说话别这么横,你一个六品小官怎么能和清远侯叫板?”争吵中,有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身绛紫亲王服,头顶金冠,负手于后,瞳仁漆黑如墨,深不可测。他身前两名侍卫开道,于熙熙攘攘的围观人群中,他镇定自若,笑容温润,话语中带了一丝责备的意味,“介山,看在本王的面子上,你别和小孩子计较,这孩子打小被惯坏了,无法无天,受不了一丁点的委屈,更何况是被人打副模样。”

    纪澜忙转身,单膝跪地行礼,“臣参见齐王殿下。”

    齐王虚扶一把,“介山不必多礼。本王听说这孩子给你添麻烦了,还请你多多包涵。”

    “不敢。”纪澜毕恭毕敬地退后,让出一条道来。

    四皇子齐王高斐,也就是日后厉出衡辅佐他从高衍手中夺取大梁政权的一代新君。纪澜前世对他以礼相待,觉得他是一个和蔼温润之人,可他登基之后手段之凌厉,令纪澜刮目相看。如今再次见到他,纪澜凭添了一份敬畏与防备,毕竟前世下旨杀他的人,就是高斐。

    齐王与圣人的关系素来不睦,连大朝会他都可以缺席数月,工部衙门更是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比起其他皇子掌管的地方,工部尚书是六部尚书中最轻松也最具实权的一位。

    齐王径自走过去,踢了谢桐一脚,“别丢人!”

    谢桐瘪了瘪嘴,“叔,我都被打成这样了。”

    谢桐和他只差五岁,跟在齐王屁股后面长大的他向来没大没大,见了他也从来不大礼参拜。

    “打了就打了,你还能打回去吗?别人目无法纪,滥用私刑,难道你也要知法犯法不成!你平日胡闹也就算了,本王数月不在京城,你就不知深浅成这副样子。”齐王一席话,表面上是斥责谢桐,可话里的意思不用仔细推敲,都能听出他是在敲山震虎,敲打杜如笙。

    还在一旁看热闹的陶青浑身不自在,这是他的职权范围,可那四名军士投案后,他没有立刻把杜如笙带回去审问,一来是因为昨日京城突发事件太多,又是深夜时分,二来谢桐这厮太能闹,他也想看看能闹出什么结果,也就没有把杜如笙带走。

    “介山。”齐王回眸低唤,纪澜迈步入前,不敢耽搁,“京城治安是你的职责所在,不去抓捕昨日伤人的主犯,却与我家这不懂事的孩子计较,你这御林军副统领是怎么当的?你在质问谢桐的同时,可曾问过自己,是否依法行事?”

    纪澜一阵汗颜,齐王句句在理,先时出现时谦逊温和,摆低姿态,然后个个击破,有理有据,狠狠给了你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京城不依婚约嫁娶,就能当街行凶,是本王离开京城太久,不知京中行情,还是京中但凡有兵权在手的都作威作福,以权压人?”

    纪澜哑口无言,与陶青对视一眼,后者已是大汗淋漓。

    可眼下这个局面,他若是冲进去带走杜如笙,无异于承认自己就是齐王口中所说之人,可若是不去,等同于承认自己的渎职。

    谢桐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冲着纪澜做鬼脸。

    这时,谢府的府兵和纪澜所率宿卫军的包围圈之外传来喧天的锣鼓声,鞭炮声掩盖了杜府门前的喧嚣,成功地吸引了围观人群的注意力,纷纷回头张望。

    “谁家迎亲啊,这么大的阵仗?”

    纪澜抬手示意宿卫军让出街面,谢桐也撤开谢家的府兵,不能坏了人家的大喜事,而且一看那阵仗,就是大户人家娶亲,他可不想再闹出别的事情。

    谢桐向来爱热闹,叫人把他抬起来,眯着眼睛望过去。

    八抬的大轿,尚看不到尾的聘礼,震天的唢呐欢天喜地地响着,鞭炮声不绝于耳,把街面都染成了红色,犹如一条红色大道,直通向杜府的大门。

    轿前大红衣冠的新郎骑着白马被队伍簇拥着向前行进,眉目清朗,俊秀儒雅,看起来甚是眼熟。

    谢桐打了个激灵,拔掉挡在左眼的绷布,定睛一看。

    “这……厉出衡这是怎么回事?”谢桐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怔怔地望向齐王,“叔,别说你也是知道的。”

    齐王笑而不语。

    纪澜眉头深锁,面色铁青,右手握住马鞭,冷冷地看着大红喜服的厉出衡,眼睛渐渐眯了起来,不加掩饰的痛楚溢出眼底,如同乌云覆盖的天空。

    谢桐终于明白厉出衡让他把事情闹大的原因,心中为自己深深叹息,这就是所谓的为别人做嫁衣的感觉。

    迎亲的队伍停在杜府门前,厉出衡下马向齐王行礼,又与陶青和纪澜相继见礼,和他一同前来的还是在最末尾压阵,一脸不情愿的甘赋冲。

    “人家不把女儿嫁给你,你这是逼婚吗?”谢桐拉住从他身边经过正欲叫门的厉出衡,一脸的郁卒,“让这么多人给你当见证人,亏你想得出来!”

    厉出衡执手行礼,“子朗兄过誉了。”

    论不要脸的程度,谢桐自愧不如。

    杜如笙听到动静,装病不出来,可虞氏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直接叫人把门打开,和杜战双双出现。在杜府的门前有四皇子齐王、清远侯纪澜、太子太傅甘赋冲,还有京兆尹陶青,虞氏可没有杜如笙的胆量,敢当面这几个人的面拒绝厉出衡的亲事。

    虞氏和杜战与众人见过礼,笑道:“家翁染病在身,未能相迎,还请殿下、侯爷及诸位大人见谅。谢五之事,乃是家翁麾下军士的过失,还请五爷莫要追究,改日定当登门赔罪。”

    谢桐摆摆手,“不知道今日是贵府的喜事,这事改日再议,改日再议。”

    虞氏这才为难地看着厉出衡,“郎君这……是来迎亲的?”

    厉出衡大红喜服,眉眼间尽是喜色,“厉某不堪被人诬告拖延婚期,择日不如撞日,也好让全城百姓看到厉某的诚意。”

    “可是……”虞氏心中虽然倾向于厉出衡,可杜且的婚事还要是杜如笙点头才行。

    厉出衡请出甘赋冲,“厉某连主婚人都带来了,提亲、成亲都一起来,以免又耽搁数日,恐下次被打的就是厉某了,到时候卧病不起,又是一桩罪名。是以,这事还是依岳父大人的意思,尽快完婚。”

    “本王既然也来了,也就凑个热闹,和甘大儒一起当个见证人。”齐王轻飘飘地把话抛出来,冲厉出衡微微扬眉,“本王数月不在京城,工部来了新的同僚,本王也该尽一份上司的职责。”

    话很在理,完全挑不出毛病。有齐王和甘大儒这两个重量级的见证人,杜如笙很难拒绝,但出来相迎的是虞氏,她想做主,却不能越过舅姑。

    杜战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郎君所言有理,家父病重,长兄如父,理当为舍妹操持。各位还请府中稍坐,因事出突然,舍妹还未能装扮,恐怕要耽搁一些时间。”

    虞氏感激地望着夫君,能在这个时候一锤定音。

    齐王率先入府,“那就有劳杜小将军。”

    甘赋冲怒气未消,但还是跟着走了进去,陶青见他们都进去了,他也不能当场走掉。纪澜今日当值,他想进去,却被厉出衡给拦了下来,“厉某今日大婚,不宜见兵刃甲胄,还请侯爷见谅。”

    “本侯是阿且的义兄。”

    “厉某并不准备请侯爷观礼,况且婚仪匆忙,只能先把阿且先娶过门,一切事宜稍后再补上,等筹备妥当,会给侯爷发请帖。”厉出衡给谢桐递了个眼色过去。

    谢桐心领神会,命人把自己横在门前,把纪澜挡住。

    “侯爷,有些事有些人是命中注定,但厉某相信人定胜天,侯爷难道还看不破吗?”

    纪澜所有的怀疑都因为他这句话而变得确定,“你……你真的……”

    厉出衡转身而去,留给纪澜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杜如笙深感大势已去,听程兆寅来禀,府中来的有齐王、太傅、京兆尹,都是厉出衡的见证人,他既想结交这些人,可又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去,一出去等于承认自己装病,以后还如何在京城继续混下去。

    还好厉出衡给他留了余地,只说杜如笙担心杜且积劳成疾,是他这个当女婿不懂事,未能前来迎娶杜且过门,闭口不提甘赋冲的提亲和他一意拖延婚期之说,没有和他撕破脸,日后还是好相见。但杜如笙却不想领他这份情,厉出衡的行径在他看来,与强盗无异,这是强娶,没有经过他同意的逼婚。

    杜且的嫁衣是早就准备好的,在她及笄之后,虞氏掌家就开始操持,嫁妆也是早就备好的,让奴从尽快装箱,就能出门。

    至于其他的嫁妆,虞氏大手笔地把贾氏的嫁妆全部都给了杜且,并且禀明贾氏:“母亲的嫁妆向来都是为女儿添妆之用,公公没有为阿且置办嫁妆,这已经算是少的了。”

    贾氏气得说不出话来,“不行,她什么都不能带走,日后这个府里的吃穿用度又该如何?”

    虞氏道:“公公是有俸禄的人,他四处征战这些年也攒下不少的银两。”

    “他如何能有……”

    “妾的祖父是公公的上司,每次攻城之后,他从不约束属下的抢掠行为,战利品向来都是按军级分下去的。”虞氏不想再兜圈子,“养家糊口本来就是男人的责任。”

    “不行!只能给她一半!另一半是给阿战的。”

    “夫君说了,那一半他不要,都给二娘带走。”

    于是,杜且出门前的拜别父母,因杜如笙的病重和贾氏的突然晕厥而省略过去,由杜战和虞氏送她出门,全无依依不舍的难舍难分。

    杜且的手被交到厉出衡的手中,杜战郑重其事地说:“我把妹妹交给你了,若是敢对她不好,可就不是被打一顿这么简单。”

    “兄长放心,我会好好待她,我这副身板可经不起兄长的敲打。”厉出衡牢牢地握住她,“时候不早了,改日再来向兄长赔罪。”

    昭阳坊的厉家老宅是高祖所赐,因厉氏的功勋卓著和不世之功,世代居住于此,厉氏老宅门前十丈之地设有马桩,无论何人到此,都要下马下轿,步行而入,以示对厉氏的尊重和敬畏,此令世代不改。

    送亲的队伍也依令下马,杜且由厉出衡牵着进了未知的将来。

    厉出衡的父亲早年染病,不治而亡,家中只有母亲,她在河东多年,儿子成亲匆促,她未能到场,二人向东跪拜,以示高堂之礼。

    礼成之后,甘赋冲仍是一脸的不高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重心长,“莫归啊,成了亲就是大人了,以后不能再做出这等欺师灭祖的事情。”

    甘赋冲对于自己提过亲却被拒,又被杜如笙在御史台颠倒黑白一事,心中十分不爽。原是一早往御史台澄清,却被厉出衡半路截胡,让他来当主婚人。

    “成了亲也还是您的学生。”厉出衡拱手行礼,“还是要受先生教诲。”

    甘赋冲冷哼,还是学生,还要欺师,这话他听明白了。

    甩袖走人。

    陶青和厉出衡并无交情,但经过这件事,他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不是因为他出身河东厉氏,而是放眼当今天下世子,能有此胸襟气度和谋略的人,并不多见。此子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婚事很仓促。”齐王看着陶青走了,这才回到屋中坐了下来,“但你的目的达到了,本王虽然没帮上什么忙,但总算没有错过。”

    厉出衡俯身行礼,“谢过殿下,殿下在这个时候出现,已经是帮了厉某大忙。若是没有殿下,杜府的大门没那么容易开。”

    谢桐站了起来,伸了伸躺软的腰,“以后有这种事情提前打个招呼,害我一个人瞎嚷嚷半天。”

    “效果甚好。”厉出衡含笑,拍拍他的肩。若是没有谢桐引来这么多的围观人群当他的见证,想带走杜且可没以那么容易。

    谢桐叹气,“连杯水酒都没有,你这亲可成的够寒酸的。”

    厉出衡也不瞒他,“还没来得及买,况且我也不打算留你。”

    “叔,你看他。”谢桐告状。

    齐王起身,笑道:“我们也该走了,不要耽误莫归洞房花烛,春宵一刻值千金。”

    谢桐对着厉出衡挤眉弄眼,“你会洞房吗?”

    厉出衡清疏的脸上出现一抹可疑的嫣红,“谁,谁不会啊!”

    “你真的会?”谢桐持怀疑的态度,“以前叫你去青楼你都不去,你会才怪!”

    厉出衡阴测测地说:“我不去青楼也会。”

    “不会不要紧,小爷可以教你,这种事不丢人。”

    齐王抬手给了谢桐一记爆栗,“你倒是教啊,没成亲的人还好意思说别人,赶紧回家养伤,没十天半个月的不许出来祸害。”

    “你杀了我好了。”

    齐王强行把谢桐带走了,屋中只剩厉出衡一人,他站了许久,直至日暮西沉,他才抬步往新房走去。

    走到屋外,看到去而复返的谢桐,他脸上挂着暧昧的笑容,冲上来塞了本给他,“小爷知道你过目不忘,博览群书,但这本书你一定没看过。”

    说完,谢桐就走了。

    厉出衡拿出那本书一看——花阵六奇,他的脸顿时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谁说他不会洞房的!

    他厉出衡除了打架不会,还有什么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