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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入东宫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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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人领着杜且从正殿走出,九拐十八弯到了一处宫室,她暗自记住去往正殿的路,以免去时迷路落入陷阱。后宫的手段,在她还是清远侯时听过不少,小杨皇后与太子妃的明争暗斗一直是纪太夫人的一块心病,一个是妹妹,一个是外甥媳妇,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此消彼长,她都不免要哀叹一番。而这个时候,能听她絮叨骨肉亲情的人,只有杜且。

    她听说过小杨皇后往太子东宫塞人,可不管塞进来多少个,都会被太子妃暗中处理掉,小杨皇后还找不到把柄治她的罪。后来,她在别业被迫与高衍欢好,他至疲累时,也曾与她说过宋氏的手段。可他要登基,不能缺了兴国侯府的支持,这也是他极力扶持厉出衡,让他得以成为大梁朝最年轻的右相,与宋运分庭抗礼。是以,杜且对东宫的印象除了太子的可怖之外,还有太子妃狠绝的手段。

    行至一处偏殿,宫人开门让她进去,还未等她开口相问,门已经从外面被关上。

    她的心陡然提到嗓子眼,一股莫名的恐惧向她袭来,她用力拍门,外面没有宫人回复,仿佛方才带她来到此处的人是鬼魅一般。她停止拍门,环顾四周,这只是一处幽静的宫室,室中燃了瑞脑香,从青铜博山炉中袅袅而出。摆设其是简陋,似乎并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榻上放着一套绛红的宫装,花纹繁复华丽。这两样显然是事先准备好的。

    杜且按了按额角,并无不适的症状,深吸一口气,也没有异样,并没有被下药的迹象。而她绕着房间走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屋里藏了其他的人。

    若她是太子妃,想要讨好太子,不就是把人送到他榻上,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只要达到目的就是了。可这似乎不是太子妃的手段,杜且觉得太子妃也没有这么笨,她是受宣召而来,若是在东宫出了事,太子妃也脱不了干系,更何况外间的传闻愈演愈烈,太子妃也不想引火烧身。

    是以,她一定不会用这样的办法。但太子妃为何要让宫人往她身上泼湿,引她到这处宫室呢?

    杜且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方才的宫人在门外催促:“女君,好了没有?”

    杜且没有多想,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偏殿,迅速换好衣裳之后,快步出了宫室。

    宫人从头到脚打量她,唇角压着一抹诡异的笑意,抬手为她理了理衣襟,说道:“方才吓着女君没了?只是奴婢一时三急,才把女君关在里面。你也知道的,传言太说,奴婢不得不为娘娘考虑。若是女君是居心叵测之人,奴婢就无法对娘娘交代。”

    杜且退了一步,拒绝她好意的整理,“姐姐想是弄错了,妾是定过亲的人,一心等着厉家郎君前来迎娶,只因近日来发生不少的事情,才将婚期延后。”

    “女君不必害怕,奴婢没有指责您的意思。奴婢是兴国侯府的家生子,名唤清蝉,自小跟着娘娘,难免要为娘娘考虑再三。这后宫之中虽说三宫六院,嫔妃无数,但谁又不想一世一双人呢?女君是聪明人,若是进了东宫不过是一个妾,但是厉家就不同,好歹你也算是正室。”

    “正是这个道理。”杜且满腹的疑惑,可这个清蝉她以前是见过的,清蝉后来也跟了高衍,还生下一子,是东宫良妾中,唯一生下孩子的人。这也说明太子妃对她的倚重,让这样一个身份特殊的宫人带她去更衣,未免也太兴师动众了。

    杜且垂眸,看着裙裾花纹如浪花铺开,指尖紧紧地攥住袍袖,指尖的细腻触感让她感到试图从中找出破绽。可清蝉不再多说一句,仿佛真的只是带她来换衣裳而已。

    不可能!太子妃大费周章地安排这一切,不可能只是让她换一套衣裳罢了?难道是她方才的衣裳太好看,太子妃想让她扮丑,可太子妃事先并不知道她会穿什么进宫。

    那么问题出在哪里?

    身后有一队宫人经过,她们转头多看了杜且两眼,眸中尽是惊恐之色。在那队宫人身后的宫装丽人更是惊呼出声,捂着嘴不敢再看杜且,仿佛杜且有三头六臂。

    清蝉怒目而视,止步低喝,“这么没有规矩,这位是杜府的女君。”

    那宫装丽人低下头去,轻轻应了一声,快步正欲离开。

    “等等。”杜且叫住她,“这衣裳好看吗?”

    那女子抿着唇用力点头。

    “喜欢吗?”

    那女子看了一眼清蝉,仍是点头不语。

    杜且唇角带笑,“既然你觉得好看又很喜欢,妾就借花献佛……”

    清蝉忙道:“女君不可!”

    杜且冷道:“有何不可?娘娘既是送了妾,妾就有权处置。”

    “这乃是娘娘所赐,女君不领情也就算了,竟然还要送给一个低贱的良妾,你这是……”

    “无论妾这是什么举动,也比死罪要好!”

    杜且拉着那女子进了最近的一处宫室,从里面关上门,背身堵着,任由清蝉如何拍门都不敢松动。

    “快,把那张案几挪过来把门堵上。”杜且眉心蹙紧,“楞着做什么?”

    女子慌慌张张地按她的话做了,那案几不大,只能抵挡一阵。

    “脱衣服。”杜且一边脱自己的衣裳,一边催促着,“你可以不帮我,但只要我入了东宫,你就多了一个竞争对手,日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女子没有动,脸色发青,“帮了你,我可能会被赶出东宫。”

    “方才我看你露出的手腕处有多处的伤痕,可见太子并不是一个怜香惜玉之人,在衣裳覆盖之下还有多少的伤,你心里清楚。你虽然承宠,但不得爱,更不能生下子嗣,如此看不到将来的宫中生活并不是你最终的归宿。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逃出生天!”

    女子咬唇,似乎在权衡个中利弊。

    “这东宫死了多少人,你心里清楚。”

    “可你如何能确保我一定会活着被赶走。”后宫的女子都有一颗冷漠的心,见死不救,是她们求生的唯一法则。

    杜且冷笑,“这就不是我能确定的,但我相信你自己能安然离去,因为我同样把一个绝佳的机会交到你手上,但看你如何利用了。”

    那女子抬眸,须臾之后开始脱去身上的衣裳,很普通的一件宫装,粉嫩的轻纱与寒冬显得格格不外。杜且没有心思细究,她为何在冬日穿得如此凉爽,她只想尽快离开东宫,活着离开。

    清蝉拦不住杜且,杜且换好衣服出来后,一路狂奔,按原路返回正殿,汗流浃背,气喘如牛,人还未至已经扯着嗓子喊开:“嫂嫂救我,嫂嫂救我。”

    虞氏一直注意着殿外,听到杜且的声音飞奔而出迎了出去,“阿且,阿且,发生何事了?”

    “方才在那边遇到一个怪人,她打我,还想掐死我,我拼命地跑,不敢停,就怕见不到嫂嫂!”杜且为了营造效果,大声哭了起来,连殿外的侍卫也只到动静围了过来。

    “不怕不怕,阿且不怕,嫂嫂带你回家。”虞氏心领神会,放柔声音哄着。

    这时,太子妃也出来了,虞氏凝眸怒视,大声喝道:“宋珉儿你也太过分了,说是让阿且去换身衣裳,却出了这档子事,你若是不喜欢阿且你可以直说,何必让人吓她?”

    太子妃看到杜且身上的衣裳,立刻转向刚刚追过来的清蝉,清蝉垂眸不语,她更是怒火中烧,“本宫是好意,谁知道她遇到什么了!这偌大的东宫,她不安分到处跑,怨得了谁?”

    “她去了什么地方,不是你的人带去的吗?清蝉可是跟了你十几年的贴身婢女,没有你的吩咐,她会随便带阿且去别的地方吗?她遭到不测,不算到你头上,又有谁能负责?难道说你一个东宫太子妃,连责任都担不起吗?”

    太子妃已经失去先机,计划完全被打断,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本宫……”

    “原本太子妃就是这样掌管东宫的,臣身真是叹为观止。”纪太夫人也从殿内走了出来,她是在杜且去换衣裳时来的东宫,听说是要去含元殿,听宫门的侍卫说起杜且来了东宫,便过来看看,可人还没坐热,就听到杜且的求救声,她落后太子妃一步,倒是把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进去。

    太子妃暗自咬牙,把到了嘴边的话吞了进去,含笑道:“夫人误会了,这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谁也不知道是谁之过,若这事是杜女君自己杜撰出来的,也未可知。”

    “她杜撰?”纪太夫人冷哼,“明明是你宣召她过来的,她出了事,你倒推得一干二净,依臣妾看,这怕是娘娘蓄意为之。这样吧,不如到含元殿说说清楚。”

    这事要是闹到皇后那,岂不是又给了皇后和言官们绝佳的机会,继续诟病太子的所作所为。而今日之事,并非太子授意,而是太子妃一人所为,以太子的性子,一旦东窗事发,是不可能袒护她。她一人事小,干系着兴国侯府就得不偿失了。

    太子妃陪着笑,“本宫也只是怀疑,不如进殿坐下来,把事情从头到尾详细说一下,本宫也好有个决断。”

    众人在殿外站着,一名身着绛红宫装的女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狂奔而至,“太子妃,我是太子妃了,太子妃,哈哈哈哈,谁也不能跟我抢太子,太子是我的,是我的。”

    那女子正是方才与杜且换衣之人。

    她发髻散乱,衣裳不整,但她所穿的衣裳正是方才杜且换给她的。

    她跑到太子妃跟前,摸了摸她身上的衣裳,笑得痴傻,又扬起自己的裙裾,“怎么是一样的?”

    “混账,来人啊……”

    还没等太子妃发话,那女子的指尖已经划破太子妃的脸,抓着她的头发狂攥,“狐媚子,跟我抢太子,我毁了你的脸,毁了你!”

    御林军冲上前,可对着扭打着一团的女人,他们也是无计可施。一个是太子妃,不能碰触其身体,一个看似神智不清,可应该也是太子的女人。

    这件事最后还是惊动了小杨皇后,可事已至此,她也抓不到太子妃的错处,只治了她一个管束无方,失了皇家的体面。而杜且则由纪太夫人带出宫去,平安无事。

    杜且大大松了一口气,“这次多谢老夫人,阿且才能平安出宫。”

    纪太夫人面色凝重,带着她一路出了宫门,停在西华门前,“老身能及时赶到并非偶然,而是犬子的意思。”

    西华门外,纪澜身着绯色官服,腰佩银鱼,长身而立,牵着一匹白色骏马,翘首以待,还是那副风流佳公子的绝世无双。

    虞氏刚要开口,被纪太夫人拦了下来,“阿墨陪我走走吧,好久没听到你娘的消息了。”

    “太夫人,这于礼不符吧!”

    “这里是六部所在地,偶遇是再正常不过了。”纪太夫人把当值的林轩叫来,“老身说的没错吧?”

    林轩毕恭毕敬地回道:“太夫人所言不差,正是六部所在。”

    杜且拍拍虞氏的手,“嫂嫂陪太夫人说说话,我去去就回。”

    虞氏还是不放心,被纪太夫人强行拉走,“我儿子没那么糟糕吧?”

    虞氏说:“不是糟糕,而是很糟糕。他是未来的驸马,在宫门前私会女子,这事若是传至长公主的耳朵,阿且就没好日子过。在东宫已经闹成那样,您也是看到的。东宫无非是想拉拢王氏,太夫人不会看不出来。”

    “老身是真心喜欢阿且,很想结这门亲事,可澜儿与她无缘,他之所能尚公主,也是为了救阿且。阿且不知道,我不怪她,但阿墨你要清楚,没有澜儿的妥协,杜将军是不可能毫发无伤地回去。”纪太夫人在东宫看到汝阳也在,心中厌之,这些龌龊的事情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参与其中,日后还不知道会如何对待纪澜的姬妾。

    “说到底,公主也是太夫人的外甥,是您看着长大的。”

    “正因为是老身看着长大的,才更加清楚不能娶进门,可圣命难违。”纪太夫人叹道:“只可惜阿且早就定了亲,否则老身定然会成全澜儿。”

    虞氏说:“清远侯的恩情,阿墨谨记于心,来日若是侯爷但有吩咐,愿效犬马之劳。”

    “对了,老身想收阿且为义女,你看她是否愿意?”

    虞氏说:“阿墨代妹妹谢过太夫人。”

    工部衙所离西华门最远,但厉出衡已经在宫门外的墙根下站了许久,杜且出来时并没有注意到他这边,她的目光尽头只有纪澜一人,无论身处何地,纪澜都会吸引无数驻足的目光,这是厉出衡所望尘莫及。

    得知杜且入宫,厉出衡心急如焚,可他除了等在宫门外,什么都做不了。

    “怎么不过去?”谢桐晃悠过来,在厉出衡藏身的墙根处停了下来,目光望向远处的那两个人,刻薄地取笑他:“不是你让人去通知纪澜的吗?杜家女君该谢的人是你,而不是这么含情脉脉地看着别的男人。”

    厉出衡看也不看他,“她是我未过门的娘子。”

    谢桐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那也是未过门,她看纪澜的眼神,你是瞎了吗?”

    “就算这样,她也是我未过门的娘子,这一生一世她只能是我厉某人的妻子。”飘雪忽至,纪澜解下披风罩在杜且单薄的身上,杜且没有拒绝,含笑以对。

    厉出衡艰涩地勾唇,没有移开目光,隔着雪花簌簌直落,笑意未变。

    谢桐无法理解他的执念,从认识他的时候,他的心中唯一在意的事情,只有他和杜家的亲事。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这样的厉出衡。

    “她是一个有急智的人,从宫里传来的消息看,太子妃是想以她穿了太子妃朝服之罪拘下她,这样就能把她留在东宫,献给太子殿下,对外就宣称杜女君畏罪自杀。这是宫里常用的手段,偷梁换柱,李代桃僵。等哪天太子腻了,这人也就跟着消失。而你丝毫不受影响,不过是没了一个未过门的妻子,这个时候圣人会以补偿的方式,让你安乐公主下嫁于你,成全王美人,七皇子也就没有理由与太子争夺皇位。那么最后你的归属,还是太子。”谢桐说:“她在这个短的时间内,还能鼓动一个东宫的良妾陪着她这出戏,看来东宫平日的传言多半是真的。被她这么一闹,再加上纪太夫人的帮助,皇后也掺和进去,她和那个良妾必然能全身而退。”

    厉出衡也不得不佩服她的急中生智,目光柔和,尽是安慰之色。

    “若是她没能出东宫,你会如何?”谢桐很好奇。

    “入东宫要人。”厉出衡没有犹豫,“若是东宫不给,那就只能面圣,然后让御史台弹劾太子,你我手中有很多的证据,随便给御史和言官送几个过去,就足够让太子失去圣人的宠爱。”

    “不是还没到时候吗?”谢桐收了戏谑之色,“殿下目下还没得到圣人的重视,若是这个时候太子失宠,七皇子坐收渔人之利,未来的话就更不好走了。”

    厉出衡眸光渐冷,说:“可你也不能让厉某赔上娘子,无论如何,她毫发无伤,什么都好说,若是有人敢伤她一根头发,厉某绝不善罢甘休。”

    谢桐夸张地抖了抖身体,“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兴国侯府这次看来是要遭殃了。”

    “你回去之后,把之前救下的女子送回东宫,还有她生下的那个孩子,总归是太子的骨血,怎么能让他们骨肉分离呢?”

    谢桐长叹,“你说我这么风流,以后会不会也有孩子遗落在外?”

    厉出衡从头到脚打量他,眸中尽是鄙夷,“会不会厉某无法预知,但是就谢家的家风而言,就算是有,你会先被打死!”

    谢桐甩袖,“以后都不想和你聊天了。”

    “是你先找我的。”

    谢桐捧着受伤的心回了工部,琢磨着该先把太子的哪个私生子送回去,最后决定还是一起送回去的好,横竖是太子妃遭殃,正好可以省下未来几年的日常供给。

    杜且很感谢纪澜今日的帮助,若是没有纪太夫人的及时赶到,她想脱身就没有这么轻松,再如何闹都难免要与太子妃渔死网破,她和虞氏都很难毫发无伤地走出东宫。正因为太子妃忌惮纪太夫人和皇后,她的这一计才能成功。

    “谢谢侯爷。”杜且的感谢是发自内心的,虽然她对纪澜有恨,但那是对以往种种的怨,可这一世纪澜并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反而处处帮助她,“从今往后,妾不会再恨侯爷,只是也没有以往的种种情义,但日后再见侯爷也不会旧事重提,希望侯爷也是一样。前世种种都已经过去,重新来过,你我都已经有了各种新的选择,就不必再纠缠下去。汝阳公主对侯爷的心思,侯爷心中自当明白。过去,你伤过一个对你全心全意的女子,就更该珍惜她,或许她也会因为得不到所爱,而变得不幸,一如从前的我。”

    “我还是那句话,厉出衡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纪澜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劝服她,可厉出衡那样一个手段凌厉之人,他不希望杜且受到伤害。

    “能权倾朝野的当朝右相,又岂会是心思单纯之人。既然我无法摆脱杜家,那么厉郎是一个比你比太子更好的选择。”杜且已经放下对过往的偏执,“太子不可怕,只因以往你给了他伤害我的机会。可厉郎断然不会如你一般,更不可能把我献给太子,所以嫁给他,会很安全。”

    纪澜苦笑,“那么本侯会看着他,若是他敢对你不对,本侯一定不会放过他。对了,本侯倒是忘了告诉你,母亲决定要收你为义女,如此一来,你就是本侯的义妹。”

    杜且的笑容微僵,“我……可太夫人方才……”

    “她先要经过你大嫂的同意,才能告诉你。”纪澜难得爽朗地笑了,回复到那个长袖善舞的清远侯,“做了本侯的义妹,那么本侯也该为你添妆了,说说你都想要什么?”

    杜且嫌弃地瘪了瘪嘴。

    “你不要这样,本侯会很受伤的。就算娶不了你,不能堂而皇之地保护你,起码给我一个守护你的机会,能够光明正大地守护你。”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疾驰而来,踏破宫门前的宁静,却无人敢拦,执戟的侍卫看着那匹骏马如入无人之境,给纷垂眸静默。那骑马之人在纪澜身边提缰勒马,扬起落雪,被风一吹,又是一阵雪落杂沓。

    “为了她你要跟孤反目不成?”